火车的车厢里头,广播在播放着激情的革命歌曲,甚至还有苏联的音乐。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它从早到晚地回放着,听的人的心境似乎也是一路亢奋着。
绿皮火车朝着前面疾驰而过,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仿若也跟着这歌声飞扬了起来,不管火车跑的多块,那风景都绝不会跑偏的样子。总归是拉扯不断,甩不开的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子里头开始亮起了白炽灯,广播里的女播音员喊道:“亲爱的同志们,晚餐现在开始供应,晚餐现在开始供应。”
广播声在车厢里头散漫开来,乘客们便开始骚动起来,然后听着广播里的调度号码,分批次去了餐厅所在的车厢吃饭。
晚餐的时间漫长,清如却没有吃饭的心思,她望着窗外一片漆黑,耳朵里只有革命的歌曲在回旋着。那旋律好像有魔性,清如明明已经很疲惫了,这个时候确实一点困意也没有,不过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贯相互也不打扰,各做各的事情。有人在看报纸,有人在交谈着,还有人在哄着哭闹的孩子。
突然,广播里响起了一阵声响:“亲爱的同志们,请将窗门紧闭,我们即将经过黄河!我们即将经过黄河!”
清如原来有些发愣,听见广播,一下就醒过身来,她揉着眼睛,半起了身来,想要将窗户给关上。可是这里的窗户和瑞士的不太一样,是整个镶嵌在车子上头的,因而手掰起来很重,始终推不上去。
眼见着清如一个姑娘有些为难的样子,旁边一个年轻学生样子的人起了身来,帮她关窗户。可是显然,这窗户有些被卡住了似得,愣是两个人怎么使劲都关不上去。
动静有些大了,这个时候,原本在旁边打盹的人都被吵醒了。坐在清如对面的中年妇人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试图也去帮忙关窗户。
可是那窗户,就好像被钉死了一般,楞是大家怎么想法子,都关不起来,甚至有人急了,脚踩到了桌板上,然后弓着身子,使劲向上提。
“乘务员同志!请过来帮帮忙!”那个妇人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
可是这个时候,乘务员正在前头帮助那个带小孩的老人,似乎也没有空立马就赶过来。有个穿着蓝布衫,戴着镜框的男子突然从对面的走道走了过来。这个时候风很大,一下就吹了进来,吹到清如脸上,倒是刮得有点疼。
那个戴着镜框的男子,不过把头探了过去,然后伸出手来,轻轻一拉,这窗门倒是稀奇了,一下就被提了上去。
这个时候,清如注意到,这个男子就一直盯着她看,她便礼貌的笑了笑。眼见着清如身旁的人要准备下车了,那人就在空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伸出手道:“你好,同志,我是赵爱国,幸会。”
清如不假思索,忙伸出手道:“你好,多谢你方才帮忙。”
赵爱国推了推镜架:“请问你是不是吕清如同志?”
清如略略诧异,不过仍旧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吕清如。”
赵爱国一听,立马就转圜了口气,然后高兴道:“可算找着您了,前些天,听说去接您的同志在渡口没看到人,上头就指派了我过来帮忙找,可不曾想,原来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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