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镜子里的男人深情异乎寻常的温柔,如果不是前一刻才看见过男人“凶狠的嘴脸”,路鹿绝对会被现在这个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欺骗。
或许,池启本就是擅长欺骗别人的狡诈的那一类人,而路鹿是性子怯懦的小松鼠,从来没有办法和狡猾的人类对抗。
summer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池启才刚刚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和眼前人柔软的头发,他本想接机调戏一下这个还羞红着脸任他“为所欲为”的女人,结果,summer的一通电话就让他把一切忘到了脑后。
车耀昨晚又和summer在一起了,分分合合似乎是这对年轻人的常态,车耀从来不会低头认错,可是却总有办法让summer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summer总是在生气过后狠狠的发誓再也不理会那个男人,结果被车耀一撩再撩又总抗拒不住诱惑。
或许,这样才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或者说,天作之合。
summer在电话那头还能听得出朦胧的睡意,能够在尚未睡醒就被她惦念着如此“痛恨”的人,也就非车耀莫属了。
他接起电话的瞬间便出了路鹿的房间,没有再关注房间里的女人在做些什么,或许,他也只是,下意识的,不想那个女人听见自己打得这通电话。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眼见为实的,不一定比想入非非的让人受伤更重,往往那些在猜忌中日复一日的失去原本自己的人,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惜的。
好在,路鹿从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置喙池启的任何做法。
她走出卧室的时候,池启还坐在阳台的座椅上背对着她打电话,她看时间已经中午,冰箱里很久都没有存放过食材,便尽量安静的出了门,打算去买些菜,让久未回来的池启不会认为她的“工作”有任何的时至之处。
可是她没想到,她出门不到半个小时,当她拎着食材走出超市准备回去的时候,竟然会在超市门口见到站在车前,一脸不爽的池启。
她不过是出门给他买个菜准备做饭,又做错了什么吗?
路鹿被池启再一次拽上车的时候,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听见了池启接起电话时的那一声温柔至极的“喂,”也看见了池启接起电话走出房间时温和的脸色,那是一种,仿佛电话那头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让他不得不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对待。
路鹿想,或许,电话那头的人,就是那个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却又比自己好上千万倍的女人吧。
她自以为出去买菜既能成全池启想要安静地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交谈的心情,又可以让自己不用一直想象在阳台上一直以同一个姿势握着手机,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喃喃细语着什么。
可是,池启为什么又不高兴呢?
如果她不是背负不起这一份沉重到无法解脱的辞职赔偿,她就算再怯懦,也早就千百次的冲着池启大声吼,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可惜,一切能够凭现实达到的事情,是不会像路鹿这般只能长久的存在于想象之中的。
或许,有一天,喝酒也总是头脑清醒的路鹿,会借酒装疯一次,狠狠的杀杀池启的锐气,让他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的冲着自己甩脸色。
路鹿自己径自在座位上想的美好,连脸上都不自觉地带出笑意,池启看着旁边的人越来越不知死活的样子,脑补出了千万个让她认错的方式。
可是,终归能够落到实处的,也不过是扑到她多强吻几次。
嗯,池启想想,竟然觉得这个惩罚甚是不错。她想着路鹿那个从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性子,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在“现实处境”面前认识清楚自己的错误。
总是这样委曲求全的生活着,总是这样对自己的态度可有可无,总是一不小心就让他想起她,总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多一步都不敢走出去。
到家的时候,池启先下了车进了门便没再管路鹿,路鹿跟着前面池启气势汹汹的身影也进了屋,可是她换好鞋子,却迟迟不敢再迈进去一步。
池启已经换好了鞋子站在离玄关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大有她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扑过来一口撕碎她的气势。
路鹿缩了缩肩膀,只想表示,她一个凡夫俗子,真的是不想跟伟大的池启大大斗啊。
“进来。”池启命令,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好,好的。”路鹿回答,言语迟缓,战战兢兢,命在旦夕。
玄关不算狭窄,要让两个成年人平行着走过去勉强尚可,可是池启大剌剌的站在玄关中间,路鹿看了看他的左右两边,发现提着篮子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碰着池启就能顺利的走过去。
于是,她站在原地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看着池启的耐心一点一点的被耗尽,然后趁着他终于不耐烦了伸出左手过来抓她的时候,一刺溜从他左边的空隙里溜过去了。
虽然论起与人相处的能力路鹿从来都是负一百分,但是,论起耐心这种东西,路鹿自认为,在她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她强。
池启本是伸手想要一把把一直在门口磨磨蹭蹭小松鼠拖进屋子,可是没曾想,他这才刚一出手,那只小松鼠便寻了他的空子让他抓也抓不住。
他以前怎么就愣是没发现,这只总是把自己藏起来的小松鼠,也有着这样让人新奇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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