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年二十七,明天傅衡逸就回来了,沈清澜比以往醒得更早,睁开眼睛的时候才五点多一点,睡不着,索性起床,爬起来去外面晨练。
毕竟是军区大院,早上起来晨练的人并不少,沈清澜一路上就碰见了好些熟面孔,等她晨练回来,傅靖婷已经起床了。
“清澜,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么早就看见了沈清澜,傅靖婷很是惊讶,现在的年轻人早上多睡一分钟都是好的,更不要说起来晨练了。
见着傅靖婷一身运动装的样子,“姑姑这是要出去跑步?”
傅靖婷点点头,她是已经习惯了,没事的时候不出去跑两圈就浑身难受,前两天是调整时差没起来,今天醒得早,就想出去跑跑。
“那我再陪姑姑跑两圈。”沈清澜停下脚步,转而跟着傅靖婷出门。
“你不是刚回来,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傅靖婷说道。
“我刚才跑得并不远,正好跟着姑姑一起再跑一段。”沈清澜解释。
她虽然才刚刚晨练回来,但是身上干净清爽,气息平稳。傅靖婷自然是相信了。俩人再次出去跑了一圈。
沈清澜和傅靖婷跑完步回来,刚吃完早餐,就听见了门铃响,没等沈清澜起身,赵姨就先起身去开门了。
赵姨直接将客人迎到了客厅里,上楼跟傅老爷子说了一声,然后就回了厨房。
“赵姨,来的是什么人?”经过餐厅的时候,傅靖婷问道。
“说是老爷子以前的部下,趁着年前来看看老爷子。”
傅靖婷也没有放在心上,每次过年前后,家里经常会有老爷子以前的部下过来看望,虽说老爷子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是当初好歹是军中的一把手,即便退休了人脉关系也在这里,更何况傅衡逸如今也还在部队里。
客厅里隐隐传来说话声,沈清澜吃完早饭,正打算上楼打扫一下她跟傅衡逸的房间,经过客厅的时候,随意地里面看了一眼,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下脚步。
“方彤?”
方彤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去,就看见了沈清澜,脸上一喜,“清澜。”
沈清澜走过去,跟傅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看向方彤,“你怎么在这里?”
方彤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然后才说道,“我跟我爸妈一起来看望一下我爸以前的老领导。”
“清澜,这是?”傅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沈清澜。
沈清澜解释,“这是方彤,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大学的室友。”
“原来你就是彤彤口中的清澜啊。”付芳华笑望着沈清澜,眼角余光还不忘瞪了一眼方彤,认识傅家人怎么不早说。
方彤当做没看见,自从上次跟李博明见过一次之后,他妈就时不时将李博明叫到家里来吃饭,美其名曰李博明在京城举目无亲,理应多照顾一点,实际上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母女之间的关系因此很是有点紧张,方彤自然知道傅家是沈清澜的夫家,来傅家拜访很有可能会碰上沈清澜,但是她就是不想告诉自己的妈妈她跟沈清澜的关系,谁让她硬要将她跟李博明凑在一起的。
“阿姨好,”沈清澜开口喊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猜测着这可能是方彤的爸爸,喊了一声“叔叔。”
付芳华和方承志笑呵呵的应了。
方承志看向傅老爷子,“老首长,这位是?”
傅老爷子笑呵呵,“这是我孙媳妇,沈清澜,你沈首长的孙女。”
方承志惊讶了,“衡逸结婚了?”
“只是领了证,婚礼要等到清澜丫头毕业了再办。”
原来如此,难怪他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既然都是熟人,沈清澜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方彤的身边坐了下来,傅靖婷只是过来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
方承志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就在傅老爷子的手底下,后来因伤退伍,就从了政,这些年一直外放,也没有跟傅家走动,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来拜访老首长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认识傅家的孙媳妇,而且看样子跟对方的关系还很是不错。
方承志要是知道方彤不止跟沈清澜认识,关系不错,她还去沈家做过客,很得沈老爷子的喜欢,估计会更加惊讶。
因为方彤和沈清澜的关系,傅老爷子开口留了他们一家人吃午饭,方承志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毕竟他现在调回京城,来傅家拜访不是没有拉近两家关系的想法,既然如此,一起吃饭的机会又怎会拒绝。
中午的时候傅靖婷没有回来,说是见一个朋友去了,所有吃饭的只有方家一家人还有傅老爷子和沈清澜。
吃完饭,方家人就告辞回去了,方彤倒是想留下来跟沈清澜说说话,但是现在也不是好时候,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出去的时候,沈清澜出去送,却意外见到沈希潼从一辆车上下来,看脸色似乎并不怎么愉快,沈清澜看了一眼那辆车,只能看见驾驶座上的似乎是个男人,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长相。
沈清澜转身回家,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沈清澜你站住。”
沈清澜停下脚步,看着沈希潼,“有事?”
看着她这张清冷的毫无表情的脸,沈希潼就没来由地不舒服,“沈清澜,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沈清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病就去吃药。”
“沈清澜,你才有病,要不是你横刀夺爱,我至于整天被逼着相亲吗。”沈希潼三两步冲到沈清澜的面前,冲着她吼。
又是这样的话题,沈清澜都不记得沈希潼就这个话题跟她提了多少次。
“沈清澜,就因为妈妈偏爱我,你嫉妒我就这样报复我是吗?可是我有什么错,又不是我自己自愿进入沈家的,是他们收养的我,不是我想抢你的东西。”
“所以你也承认现在所享受的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沈清澜看着她,淡淡地反问。
沈希潼一僵,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才不是沈清澜的,她没有抢,反倒是沈清澜,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沈清澜,要不是你横刀夺爱现在我就是傅太太,是傅衡逸的妻子。你面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沈希潼看着沈清澜,就像是看一个无耻不要脸的坏女人一般。
沈清澜觉得好笑,沈希潼对这样的戏码不厌烦吗,她表演的人不累,她看得人都累了。
转身就要走,沈希潼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沈清澜,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我有什么得意的?”沈清澜反问。
沈希潼红了眼眶,“你抢走了我的傅衡逸,我爱了他十七年,从我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可是你却抢走了他。他原本是属于我的,我的,他不是你的。”
她有些歇斯底里。
今天的沈希潼看着有点奇怪,在沈清澜的认识中,沈希潼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尤其是在外面,她的形象一贯良好,现在这副胡搅蛮缠的泼妇样可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其实沈希潼今天也是被刺激得狠了,沈清澜跟傅衡逸刚领证那会儿,沈老爷子让楚云蓉给她安排了好多相亲,一副要将她立刻嫁出去的模样,可是后来因为她加入了楚云蓉的乐团,事情渐渐多了起来,沈老爷子也就放下这件事。
就在沈希潼以为这件事过去的时候,家里人又给她安排了相亲,而且这一次提出这件事的人竟然还是楚云蓉,这对沈希潼的刺激不可谓不小。
上次车祸意外,楚云蓉先拉开沈清澜的行为原本就在沈希潼的心中留下了疙瘩,这次明知她不愿意相亲还逼着她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穷教书的,要说沈希潼心中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正好看见了沈清澜,沈希潼的理智瞬间全都没了。
沈清澜不愿意跟沈希潼这样的半疯子耽误时间,她还要回去打扫卫生呢,傅衡逸明天就回来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急切,看着眼前还欲纠缠的沈希潼也失了那份耐心。
“沈希潼,傅衡逸从来都不是你的,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但凡他有一点点在意你,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跟我结婚。”
沈希潼脸上很难看,“你胡说,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逼他跟你结婚的。他是在乎我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龌龊手段。”
沈清澜懒得跟她废话,转身离开,却见沈希潼又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这一次,沈清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冷冷的看着沈希潼,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让开。”
沈希潼对上沈清澜的眼神,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这样的沈清澜总是让她有几分害怕。
沈清澜要走,沈希潼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沈清澜反手握住了手腕,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沈希潼瞬间白了脸,“疼,疼死了,你放开我。”
沈清澜没有放开,反而握紧了一分,看着沈希潼满脸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沈希潼,不要惹我,也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
沈清澜一把甩开她的手腕,扬长而去,沈希潼握着发疼的手腕,看着上面明显的红痕,红了眼眶。
沈清澜,你又是凭的什么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是你的东西?我想得到的东西,即便得不到,我也会毁掉。
沈清澜回了家,傅老爷子已经上去午睡了,年纪大了,即便是冬日,傅老爷子也习惯午睡一小会儿。
她没有去打扰,安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打扫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赵姨每隔几天都会上来打扫一次,房间里干净的很,只是沈清澜总想做点什么。
夜里,沈清澜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想到明天傅衡逸就要回来了,眼底波光闪烁,一丝睡意也没有,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脑海里全是傅衡逸的身影。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耳边却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沈清澜瞬间睁开眼睛,眼中厉光闪过,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傅家,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房门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沈清澜一下子坐了起来,“傅衡逸!”
尽管卧室里漆黑一片,但是沈清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黑暗中的身影。
傅衡逸没有开灯,怕沈清澜的眼睛一下子受不了突然的光亮,摸黑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温声开口,“是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沈清澜摇头,又怕傅衡逸看不见,开口,“没有,我还没有睡着。”
傅衡逸也不戳破,沈清澜的睡眠一向浅,哪怕只是些微的声响她都能立刻清醒,他回来时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她依旧是醒了。
沈清澜打开床头灯,借着灯光,看清了傅衡逸的脸,他的下巴上有些微的胡渣,眼底下也有淡淡的青色,身上穿着一身的军装。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仅仅只是半个月没有见,却似乎隔了好久,原来傅衡逸在自己的心中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傻了?”傅衡逸抬手摸摸她的脸,笑道。
沈清澜任由他摸着,“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想你了。”傅衡逸定定地看着她,柔声开口,眼底的温柔似潮水般将她包围,沈清澜脸颊微红,垂下了眸。
傅衡逸加班加点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连夜赶了回来。虽然忙了这么久,身体也很疲惫,但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觉得那些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我先去洗个澡。”
沈清澜掀开被子就想起来给他拿衣服,傅衡逸按住她,将被子给她盖好,“即便是开了暖气,到底是冬天,在被窝里好好躺着,不要感冒了。”说着起身自己去衣柜里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傅衡逸洗澡很快,只是几分钟时间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沈清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感觉到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一块,然后自己被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沈清澜轻轻吸了一口气,沐浴露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那是跟她身上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味道。
她伸手,将手搭在傅衡逸的腰上,将头埋在傅衡逸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心里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傅衡逸揽着她,将头搁在她的头顶,怀里的人儿真实的温度也让他觉得异常的满足。
沈清澜的手缓缓下移,移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傅衡逸身子瞬间紧绷,即便还隔着睡衣,他依旧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
他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幽深,似酝酿着狂风暴雨,沈清澜恰好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傅衡逸,我想你了。”沈清澜轻轻启口。
一句话,犹如一把剪刀,剪断了傅衡逸脑中那根理智的弦,湿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傅衡逸没有刮胡子,冒着胡渣的下巴划过沈清澜脖子上的肌肤,引得她身体一阵战栗,口中不由地轻吟出声。
傅衡逸温柔一笑,低下头,缓缓地吻上了她的耳垂,长臂一伸,卧室里瞬间一片黑暗,只听得到男人粗粗的喘息,以及女子偶尔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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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清澜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傅衡逸含笑的眼眸,“老婆,早。”
沈清澜微微一笑,“早上好。”
“几点了?”沈清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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