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是身旁那个胡人把叶清风的话听进去了,笑道:“因为咱这位那四爷,是咱们临桑里有名的散财公子,出手都是黄金。”
叶清风听懂了,他们这是在笑那尔礼人傻钱多。
那尔礼不怒反笑,对说话的人踹了脚,咧咧道:“你大爷我就是钱多,要你管!”
经过这个小插曲,叶清风也算是明白在京都时那尔礼为啥出手那么阔绰,因为人家只有金子,就是不懂叶猛他们有没有看到她床底下的金子,切莫被别人捡了便宜去。
十年很长,临桑变了太多,特别是经历过战争后的城市,若是没有那尔礼的带路,凭着记忆叶清风是找不到那家的。
“到了。”那尔礼指着一处深红檀木的大宅道。
对于“家”的印象叶清风虽然不多,但金屋子的记忆她可是很深刻,虽然眼前的府宅依旧贵气逼人,但在一般不识货人的眼中,这就是座很普通的府宅。
走进后,先是一道八仙石雕镂空屏风,绕过可以看到两排形状奇骏的盆栽,绿绿葱葱的。在往里,是一座仰头才能敲到瓦尖的大殿,叶清风摸了下,是金属的冰凉,着红漆都是后头漆上去的了。
想来当年阿爹走后,那尔烈是低调多了。
再次回到这里,叶清风大多是像个客人在游览,就算那尔礼把她带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间,叶清风还是没有半点亲切的感觉。她离开太久,久到已经忘了和这里人的牵绊。
比起叶清风的平淡,那尔礼激动多了,他特意敲了柱子给叶清风听,“那朵儿你听,着主子可是镀金的,当年阿爹宠溺,整个屋子都镀了金,只要你开心,他倒是什么都愿意做。”说到最后,他自个都觉得酸酸的。
是啊,阿爹最疼她。
可也是因为她,阿爹才会丧命荒漠。
叶清风背过身去,不想让那尔礼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那尔礼才在她这待了一会,就有好多闻讯而来找他叙旧的,叶清风看他呆不久,便催他出去了。
屋里还有两个丫鬟,小厮都在屋外,胡人比汉人奔放,讲究也没那么多,但是叶清风能看出包括丫鬟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会武功的,这是怕她跑了吗?
舟车劳顿了一个多月,叶清风就想先好好睡一觉,她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头有骂人声,心烦地出门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打骂一个带着镣铐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打不还手,凌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跟着叶清风的丫鬟跟着出来,其中一个道:“图管家,你换个地打人吧,吵到小姐睡觉了。”
图成扫了眼叶清风的脸,如同凌厉的刀子一般,哼了一声,滴溜着地上的男人走了。
男人被拖走前,回头看了叶清风一眼,散乱的头发挡了他大半张脸,可就是露出的三分之一,叶清风便能认出这是张贺秋。
他不在京都跟着司砚,跑来临桑城干嘛,还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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