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帆看他：“你好点了吗？”

盛东失笑，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用手臂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身边：“没好，还有点疼，不过你要是肯叫我一声‘爸爸’的话，我肯定立刻就好了。”

温一帆垂着头，没有吭声。

盛东其实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的，他也不恼，伸手将帆帆环在怀里：“那你帮我吹一吹吧，吹一吹就能好点的。”

这下帆帆倒是没有再拒绝，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将整个掌心都吹了一个遍，然后仰着头看他：“好点了吗？”

“好多了，真神奇，怎么一点都不疼了。”

温一帆抿着唇笑，又鼓着腮帮子吹了一遍。

“不开心？”盛东拿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

温一帆有点纠结，仰着头看他，这个姿势有点费劲，他从床上跪起，跟他面对面坐着，眉头微微蹙着，样子有那么点严肃。

盛东看着缩小版的自己露着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那感觉十分的奇妙。

感慨又酸楚。

“干嘛这么看着我，像个小老头一样，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誉誉也想跟你一起玩。”

“阿东老师，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亲我一口，就让你问。”

温一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小拳头嫌弃的将他的脸推到一边，那样子，不怎么想开玩笑。

“好，什么事，问吧。”

温一帆看着他，清澈纯净的双眸不含一丝杂质：“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妈妈离婚啊？是什么原因啊？”

盛东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你们是感情不好吗？可感情不好又为什么会有我呢？”

看着儿子那么干净的眼神，盛东仿佛一下子被人勒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羞愧、悔恨、无措、惊痛……

说不清的情绪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该拿什么样的话语来回答他儿子这个问题。

难道要告诉他，他爸爸把他当成野种了吗？

盛东一瞬间错开了视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子干净清澈的眼神。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盛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干涩异常：“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个问题了？”

“就是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盛东羞愧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一帆突然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妈妈了？你对我妈妈做了不好的事对吗？”

盛东深刻的体会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羞愧的无颜面对。

“帆帆，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蠢，爸爸傻，也不知道爸爸当时脑子是怎么了，竟然会做出那么混蛋的日子，爸爸知道错了，你能原谅爸爸吗？”

“希望你能相信，爸爸现在愿意用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来换取你跟妈妈的原谅。”

温一帆眨了眨眼睛，这次他沉默了。

过了好久，盛东的心空落落的下沉，才听到温一帆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谅你，因为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到底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