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好像应该生气的。

但是生气又有什么用。

不管她隐瞒了什么，她的病，王茹已经说了，不是装的。

所以，总归还是跟他有关系。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中间她竟然结过婚。

再经历过那些不堪的事情后，老天还是没有放过她，结了婚又嫁给了一个家暴的男人。

而他，现在只觉得疲惫。

他知道哪个地方能让他缓解压力和疲惫，只要见了顾宁，他就好像有无限的动力，干什么都很起劲。

可她不想见他。

也不信任他。

她甚至撵他走。

“你先上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天到了立刻告诉我。”原本心里就烦躁，身边还站着个好像防止他自杀一样紧紧盯着他的蠢货。

不过，他真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是。”

丁晨离开后，唐风陌就坐在医院楼下的休息椅上，指尖明灭的烟火一直没有断过，不知不觉，新开封的香烟已经抽掉了一半。

直到接到丁晨的电话，通知他凌天来了，他按灭了手上的烟头，一起身才发现身上已经冷的发僵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活动了下手脚，这才上楼。

…………

“你一个人在这生闷气，不冷吗？”王茹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找到了还在郁闷的靳子航，将手里在自动售卖机买的热可可递给了他。

“我不喝！”靳子航心烦的厉害，现在就想一个人呆着，有个什么声音都觉得烦，更何况身边站着一个大活人。

他心里的无名火蹿的更加的厉害，闻着那随风吹散过来的甜腻的味道，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火气。

王茹也不吭声，也不收回手，就那么高高的举着，然后靳子航的眼角就忍不住一直瞟她的手。

这要是换了别人，呵，愿意举着是不是？那就举一辈子好了，反正累的不是他。

但是，耐不住他对着她心虚啊。

下一秒，他就铁青着脸将纸杯接了过去。

“天太冷了，趁热喝一口。”王茹道。

靳子航犹豫了两秒，依言喝了一口，这天台的风是真大真冷，他没有穿外套，身上都冻透了。

一口热可可下肚，仿佛全身都要暖和过来了，再尝一口，可可甜腻苦涩的味道好像也不是特别的难喝。

他一口气喝掉了半杯，心里的火也莫名的灭掉了一大半。

“你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当事人都没什么反应，把你气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骗的不是唐风陌而是你呢。”王茹看他脸上的愤怒缓和了一些，才开口道。

“我开着医院，这么多年什么人我没见过？可像这种无耻的人还真是不多见！我是替风陌觉得不值，觉得窝囊！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就不应该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王茹淡淡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揭穿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是吗？你是因为唐风陌被欺骗了生气呢，还是顾宁因为这件事受了这许多的委屈而生气呢？你到底是在替谁觉得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