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渺把杯子重重的搁在茶碟里，眼中带着嘲讽的目光：“职场情场，都是场子有什么分别？人呐，不能太单纯。苏小姐慢慢考虑一下吧。”

祝渺拿起自己的包包，此刻站起身，这是准备离开了。

双手握紧，苏念的指节都泛上了白色。她看着祝渺，眉眼微眯：“祝小姐何必欺人太甚？”

祝渺笑了：“呵呵，我就是欺人太甚又何如呢？苏小姐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祝渺走了，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和洒脱，留下苏念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结账离开。

回到DU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苏念在DU的食堂打了菜，一坐下来，就有人跑了过来。

是沈洛，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样，是不是有救了？”

苏念没有说话，只是抿抿唇，沉默。

沈洛看着苏念的表情，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是不是没有结果？”

装作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饭菜，苏念问沈洛道：“公司最近的离职率怎么样你知道吗？”

沈洛没想到苏念转移话题，不过还是老实开口：“最近已经减少了。只不过走的大部分都是骨干。现在没走的，都是没办法或者是DU抱着感情色彩很浓的人。”

沈洛说的后一种，就是他自己。

他从一届寒微到如今的成就，全部都是DU给的，他舍不得离开，他想要和DU共存亡到最后一刻。

“嘎巴！”

苏念吃着饭，突然牙齿嚼到硬东西。一个石子。

沈洛见到苏念停下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哎，你是不是吃到石子了？食堂的大厨也离职了，就连洗菜工看来也是不相干了。”

话语虽然在笑。但是苏念却听着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意味。

她的心有点沉重。

诚如沈洛所说，如今留在DU的人，不是和DU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就是没有办法再谋出路的。如果不和蒙太奇签约，DU可能真的真的就要在不久之后宣布破产了。

苏念慢慢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心中打定了主意，饭也就不想再吃了。

“你慢慢吃吧，我先去忙。”她匆匆跟沈洛告别，快速回到了总策划人的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火红的云，在这里，苏念可以看见整个帝都的景色，她已经看了一个星期了，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

是，她不能够这么自私。这里很多人的生计都仰仗着这个公司。这个公司，不能破产。

让她离开就让她离开吧。

站在落地窗之前，苏念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她拨通了祝渺的电话，望着窗外的景象，视线变得空茫。

“喂？”祝渺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苏念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有些泛白，她缓缓开口：“我从DU离职。签合约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苏念才听见了祝渺轻笑的声音：“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看来苏小姐挺为人着想的嘛。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祝渺，你不要太过分！”苏念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