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黄莉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黄莉。你别怪我，就像你知道我一样，我也知道你。多少次在寝室，你让我和你说说肖尧的事，只要我停下来，你就直催我，还有呢，还有呢。”

“那时的你，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听到他受伤了，你眼泪婆娑，满是担忧。说道他快乐的事，你是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我早已知道，在你心里，不知不觉的有了他的影子。你为了他的快乐而欢笑，为了他的伤痛而悲泣。我们是同学、同桌、更是同床。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心。睡梦里，我都听见过你喊过肖尧名字。”

“佳佳，你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埋怨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会改的。只希望你不要疏远我。”

黄莉哭了，抱着王佳佳哭了个昏天黑地。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憋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

她珍惜和王佳佳的闺蜜情义，可她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对肖尧的那份感情。在王佳佳的叙述中，悄悄的喜欢上了肖尧。但她明白，这不是属于她的，不该属于她的。她无人可以诉说，也无从诉说。

“改？你改什么？世间万物皆易折，唯有情丝斩不断。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障碍，可是我要告诉你，他不会属于我的，也不可能属于我的。”

“我只是希望，每天能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生活、学习，给他洗洗衣服刷刷碗，打打饭菜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你不要忘了，在我们村子，他叫我表姑，我是他的长辈。”

“我们农村的孩子，大都十来岁才上学，如果我们不是还在读书，像我们这么大，在家里，有的早就结婚了，最不济也订婚了。难道你也要像我一样自欺欺人吗？”

“我今天这么问他，其实是为你担心。这小子混着呢，别看他老大不小了，其实就是一个愣头青。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他在初三犯的混事吗？但那能怪他吗？从头至尾，我都看着呢。”

“事实就是：在早读时，从他书包里掉下来一封信，也就是一封情书。同桌问他是什么，谁写来的。他说不知道，让那同学自己看。”

“就这样，一封饱含着一个青涩少女初爱的情书，被公布与众，被大声念出。那情窦初开的女孩走了，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走了，她满含初恋的希望破灭了。”

“这件事，自始至终，肖尧一直傻站那发愣，没说一句话，可不怪他又能怪谁？那信里含情脉脉的词语，到头来，全变成射向那女孩娇嫩爱心的一支支利箭。”

“他后悔了，可这有用吗？这后悔能挽回那颗受尽伤害的少女的心吗？换一个人，会做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吗？所以，我要当面问他，要他当着你的面诚实相告。”

“今天你骂他混蛋，我以为已经迟了，我最担心的是他无意间会伤害了你。我知道，你根本就受不了他对你的伤害，哪怕是很轻微的伤害，对你来说，都是你负不起的重中之重。”

“因为你爱他！正所谓爱之越深，伤之越重。我和你的爱不一样，我有自我疗伤的理由。”

王佳佳也哭了，她拉着黄莉的手，一起坐在了水渠编的水泥护坡上，依偎着靠在一起，两颗哀伤的心在相互抚慰。

“黄莉，咱不哭了。我们在这伤心得要死要活的，那臭小子，没良心的还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们这就找他去，今晚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佳佳，算了吧，就让他没心没肺的去开心快乐好了。你不就是希望他这样吗。那何必又要因为我们的事，而让他也陷入烦恼呢？你是看不到，你的两只眼睛，都红的吓死人了。你现在还怎么去见人啊？”

王佳佳擦干眼泪，心里对肖尧恨恨的，口里来劝着黄莉，黄莉却拉着王佳佳的手，就坐那不放开。

“你还说我呢，你还能比我好？红的肯定比我厉害，都肿了。”

王佳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心疼着黄莉，轻轻的替黄莉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啊，我也和你一样啊，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宿舍吧。今晚哪都不去了。要是别人见到了问起，可怎么说呀？”

黄莉一听说自己眼睛也哭红肿了，一下子就慌了神了。爬起来，拽着王佳佳，就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