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饿了，有吃的吗？”

“没了，在这里的伙食，是每人每天八大两，早饭二两，午饭和晚饭各三两，过时不候。你们今天下午的劳动，就不需要参加了，等劳动结束，你就给他们读报学习。明天都要参加劳动。”

矮胖子对着他俩说了一番后，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屋子：

“你们现在就去那边，等着劳动结束，集合时，再来我这拿报纸。”

肖尧在走向那屋子时，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大院的阴凉处，一只手里拿着看不清的东西，在扯着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布条。把布条都扯成纱，每人身边，都放了不少蓬松的纱线，各色都有。肖尧看看郭亮说：

“看来，那就是我们劳动要干的活了。好像并不难。”

“我原先还以为劳动是下田去做农活，这样看来，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才来，就要你给他们读报，还称之为学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个子比你高吧。没吃的了，我们找东西弄点水喝，正好渴了，也来个水饱。”

二人走进矮胖子指定的房间，一股怪味扑鼻而来，比学校的男生宿舍还要难闻。里面左手边，一排离地不到一尺的通铺，从门口墙边，到最后面的墙壁，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上面用破卧单覆盖着稻草，靠墙一溜，都是折叠得乱七八糟的薄薄被子，脏兮兮的布满污迹。右手靠门地上，放着很多的铝制菜盆和筷子。肖尧和郭亮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个，俩人都邹着眉头。

“随便拿一个去洗洗喝水吧，这里面呆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肖尧和郭亮都没有再往里面走，就在门边，各自拿了一个菜盆，向自来水池走去。

他俩在水池边，洗洗脸，洗洗菜盆，喝完了水，也没有急着回到那气味难闻的房间，而是就站那聊天起来。不一会，就听到一声钟响。有管理人员走到拆纱的人群，开始给每个人称重收纱。

“看来这劳动还是有任务的，不是随便你干多少都行。”

“就是不知道任务多不多，完不成任务，会不会惩罚？”

等每个人的东西都收完后，也没有什么集合，就是让大家还是各归原位，那个管理人员对着肖尧喊了起来：

“你，那个高个子，你去把报纸拿来，到这给他们读报，半个小时后吃饭。”

肖尧走到矮胖子的办公室，矮胖子递给肖尧一份《上海日报》，也不指定读哪篇文章，就让肖尧走了。等肖尧走到人群中间时，郭亮也把菜盆送回，来到肖尧身边坐下。肖尧整理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看围在四周的几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一个都是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身上衣服都脏的不能再脏了。肖尧看了一下报纸，随便找了一篇文章，就念了起来。

半个小时的读报，还真把肖尧读的口干舌燥，如不是先前喝够了水，这一下子，很有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肖尧暗自庆幸，本以为很轻松的读报，没想到还这么难以完成。

再一次钟声响起，管理人员给肖尧和郭亮每人拿来两个菜盆和一双筷子。并让他俩饭后去储藏室拿被子。

从来不喜欢排队的肖尧，这回也只好随着大家一起排队打饭，不过比学校打饭快多了，没有你要多少，我给你打多少的计量，统一用一个饭勺，一饭勺一个人，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肖尧，他打好饭，那打饭的人又递给肖尧一个发黄的馒头，肖尧接过，又随着众人一起去打菜和汤。又是一饭勺炖熟的大白菜，放在饭盆里，见不到菜上有一些油星，一勺飘着豆腐碎块的汤，同样没有油花。

肖尧和郭亮打好饭菜，来到一边，坐在地上吃饭，他把馒头递给郭亮，郭亮不要，说自己能把这饭菜吃下去就不错了，那馒头他看着就吃不下去。肖尧就把馒头夹在手里，吃起那难以下咽饭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