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肚子里传来的“呱呱”声,说明肖尧是被饿醒的。躺在肖尧怀里的小玲,还继续在梦乡里畅游。从她那微微上弯的嘴角和满脸的微笑,可知她正在做一个甜蜜的美梦。
听着小玲均匀的气息,肖尧一动没动,他不想惊醒了她。他微微睁开眼,窗外的光线,立即让他又闭上眼睛,现在眼睛的疼痛已经很轻微,但摩擦的感觉还在,整个眼眶,虽没昨晚那么烫烧,但灼热犹在。
“肖尧,你醒了?眼睛好些了吗?”
也许是肖尧抱着小玲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些力度,小玲在肖尧怀里翘起头。等她回头看到昨晚最后准备的毛巾,还是原封没动的搭在脸盆边时,小脸一阵懊悔。
“该死,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小玲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因为她看到肖尧的眼睛上已经没有了毛巾。睡前盖在肖尧眼睛上的那条毛巾,已经被他仍在床边的凉席上。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不能睁眼,更不能见光。肖尧环抱住小玲起动的腰身,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小玲虽然乖巧的不再起来,但她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知道上班早就迟到了,待会到了车间,又少不了有姐妹拿她寻开心。
肖尧不让小玲动,可他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又抗议起来,小玲的耳朵紧贴在他的胸口,听得格外真切。
“你先躺着,我去拿牙刷给你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饭。”
一说到吃,肖尧抱着小玲的手就松开了。他是真饿了,昨晚眼睛难受,就没怎么吃,一夜眼疼折磨,现在都快十点了,早过了早饭点,他饿了也是很正常的。
在小玲的伺候下,肖尧像个瞎子一样,闭着眼刷牙洗脸,还闭着眼去如厕。他刷牙前试着睁眼一次,可没等他看清,疼痛和泪水就挡住了视线,现在就是上厕所,也不敢再睁眼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肖尧是不听老舅言,吃亏在眼里。虽说他恨得牙痒痒,但他一点也怪不到小舅头上,因为小老舅提醒过他,只是他当时一点不信而已。
小玲当天也在肖母的关照下,没有再去上班,整天都跟在肖尧身边,伺候这个不听话所造成的瞎子。
两天后,肖尧的眼睛才算完全恢复过来,这次他总算学乖了,只要他看到小老舅拿起电焊钳,就立即背转过去,绝不和电焊光有接触的机会。
这不是肖尧胆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样的亏吃了一次,绝对不会有人还想再经历一次。
老车间是东西走向,一排六间屋,内部没有隔墙,最东边两间给车工使用,放着两台车床,小玲的爸爸和董师傅就在那里工作,过来三间。都是电焊操作间。在第四间有个南门,通往厂内。
再往外最西边一间,则是开在西山墙的大门和铁匠打铁点。大门前也是一条南北向街道,和东西向街道形成一个丁字路口。往北与去往省城的公路连接,往南是去五洋镇,往东则能到达肖尧家。
新建的十间大车间,在老车间东边,同在沿街的一条直线上,也是东西走向。
只不过在大车间西头和老车间东头之间,隔着一方十几米宽,五十多米长南白走向的不规则水塘,新老车间在水塘沿街一面,用围墙连成一个整体。整个水塘,都属于综合厂的内部水面。
沿着老车间路边往南,是一排小车间,这里是综合厂对外加工粮食和面粉厂。面粉厂不但自己生产面条和挂面,也对外帮老百姓压切面。
压切面的小车间在沿街最南端,为了老百姓前来机稻和压切面方便,对西边街道开了个小门,这道门对面也在东墙开了门,直通内院,这也是肖尧在念书时经常出入的过道。
沿着压切面的小车间再往南,则是几家杂货铺和修车修鞋的店铺,走过去,就是新建的公社电影院,而皂公中学,就在电影院西南千米之外的一个四周环水的岛上。
皂公中学校园内正中,一颗高大而又浓密的皂荚树,既是当时的航标,也是皂公中学的象征。
厂区内部,厂长的办公室和小食堂,在水塘西边靠北的一溜带走廊房屋,小玲的住处,也在其中。
而肖尧的住处,则是在水塘东岸的大办公室里间,厂区内部最南端,是一个芦帘加工分厂,但离水塘南岸,还有一段距离。
肖尧来到厂里这些天,自从眼睛好了以后,一直就在厂里闲逛。快活劲上来,就去帮小唐打铁,练练抡大锤的准头和臂力。
其余时间,肖尧到是很老实,除去到供销社买东西,从不离开厂区。这让他父母省心不少,只要他不再乱来,父母也不去干涉他的自由。
这段时间,肖尧努力把念书的时光极力忘却,不管是同学还是事物,通通不愿去想,只要有了回忆的苗头,他就会找人瞎聊,岔开心里所思。
在一个雨后初晴上午,那天阳光灿烂,微风拂树。肖尧站在老车间的西门外,无聊的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陡然间,一个非常熟悉的丽影,映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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