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乔安和母亲把行李收拾好，两人把箱子拉了出来，放在客厅里。

乔安朝着父亲看过去，就看到父亲的眼里有着泪光闪动，她的嘴唇动动，那句爸，她怎么也叫不出口。

乔天点点头，他把手中的杯子放下，脑袋就栽倒在桌面上。

“爸。”顾知衡紧张地叫了一声，眸中情绪复杂，他虽能够猜到乔天为什么会这样做，却不能够体会乔天的心情。

他并没有为人父，还没有孩子，还不是一个父亲。

“醉了。”王慧这时也过来了，她哽咽着：“既然这样，我也不去送你们了，等下你们自己搭车去机场，下了飞机后就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那我们走了啊。”乔安又往乔天那里看了一眼。

顾知衡一只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见乔安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乔安走了几步，转身朝后看，见父亲依旧趴在桌子上，看起来似乎睡着了，母亲站在父亲的身边，没有看她。

乔安的鼻子发酸，忙把视线收了回来，脚步似有千斤重，她一步一步地走的很慢，终于，她走到了顾知衡的面前，双脚站在门外。

乔安伸手拉着门板，缓缓地关着门，直到只剩下一条缝隙，她用力一拉，门就被她彻底关上了。

隔着一块朱红色的木板，家里的一切，她什么也看不见。

乔安靠在顾知衡的怀里，两只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裳。

顾知衡低头，只能够看到她娇美的侧脸，半边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他微微弯下腰去，温凉的薄唇吻去乔安脸上的泪珠，他的声音有点暗哑：“要不你再住几天？我放假时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