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陈阿皮挖出陶罐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拿出身上仅有的八十块钱在长途汽车站买了一张回滨海的车票。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后,虽然不愁落脚的地方,生计却成了大问题,无奈之下只好又重操旧业摆起了卦摊。
但心中一直都在好奇洪八公交给自己的那个陶罐中到底装得是什么东西,因为洪八公曾经反复叮嘱过他,千万不要去解开上边的封泥,不然会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或许正是因为洪八公的这句话,陈阿皮虽然一直好奇,却也不敢私自打开。
直到五年前,滨海市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奇案,一个像陈阿皮一样摆卦摊的算命先生突然离奇暴毙,整个人像被风干了的腊肉,躺在他经常出摊的地方。
有人说这个算命先生因为道破了天机遭到了上天的惩罚,有人说这是厉鬼作祟吸干了他身上的阳气,甚至还传出了僵尸作案的说法。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大小卦摊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甚至就连起名馆和周易研究中心之类的地方也全部摘牌消失。
而警方也一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为了平息舆论压力出具了一份尸检报告,说这个算命先生是误服水银自尽,并且还请相关专家宰电视台进行了佐证。
至此,事态才算渐渐平息。
而与此同时,警方也加大了对街头卦摊的打击,没有了经济来源,陈阿皮的生活顿时陷入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
穷则思变,陈阿皮这时又打起了那只一直被他搁置在杂物间的陶罐的主意,可一想到洪八公的话就又迟疑了下来。
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维持生计,陈阿皮偶尔会趁着夜色出来在人流密集的团结广场摆上几个小时的卦摊,却也能解决基本的温饱,而他和黄有为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直到三个月前,陈阿皮父母留下的祖屋被纳入了拆迁范围,陈阿皮才结束了这种徘徊在温饱线上的生活。
拿到了拆迁款的陈阿皮好色的秉性很快就又暴露了出来,每天花天酒地,而且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一百多万的拆迁款便被他挥霍一空。
一个人如果从一开始就很穷,那他倒也不觉得穷有什么可怕。可一旦让他突然间变成了富豪,这个人的思维和习惯就会发生根深蒂固的改变,这是每个人的天性。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这个人才刚刚享受到金钱带来的快乐却又在突然之间变回了穷光蛋,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穷原来是这么可怕,于是,他便会想方设法不顾一切的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阿皮就是典型中的典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丰泰集团的老总苏辉煌喜欢收集古董陶器,于是,便又重新打起了那个七星陶罐的主意。
虽然五年之期将至,虽然洪八公的警告历历在耳,但内心强烈的欲望早已冲昏了大脑,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一种叫做侥幸的心理。
当他把照片拿到苏辉煌面前的时候,苏辉煌当时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让他回家等信儿。然而才刚过一天的时间,苏辉煌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亲自登门拜访,还说自己愿意出一百万的高价买下陈阿皮手中的这个七星陶罐。
陈阿皮一听,心中顿时就打起了算盘。他眼珠一转告诉苏辉煌,这个七星陶罐是他师父临终前留下的镇派之宝,必须要等他做够九九八十天的法事才能请动,否则会给看到它的人招来杀身之祸。
苏辉煌闻言,沉吟了一下,当即拿出了十万块现金摆到了陈阿皮面前,说这只是定金,等到那天他会把剩下的九十万带来,到时候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阿皮当即同意,苏辉煌走后,望着桌上的那十万块钱,陈阿皮不禁对那陶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很好奇这其貌不扬的陶罐它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难道这里面沉甸甸的装得是什么无价之宝?要真是那样自己可就吃大亏了……
这是陈阿皮当时的想法。
望着眼前的七星陶罐陈阿皮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打开一看,如果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苏辉煌,不但要坐地起价,还要……
此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冒了出来,如果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等我再诓他百八十万,然后就带着宝贝跑到天涯海角,世界这么大,看这个姓苏的去哪里找我。
心中打定主意,陈阿皮便小心翼翼地抠开了罐口的封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封泥之下竟然还有一个刻着符文的八卦镜牢牢的箍在罐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阿皮终于打开了它,然而当他拿着手电往进照时却不禁吓了一跳,陶罐内根本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具早已风干了的小孩裸尸!
陈阿皮当时汗毛立马倒立,头皮一阵发麻,他看到在尸体的额头竟然还贴着一张道家的黄纸符咒。
陈阿皮当时虽然感到害怕,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他继续看了下去,顺着手电光的指引,让陈阿皮看到了另一个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景象,尸体的指甲和头发居然还在一直生长,虽然只有稀疏的几缕但却已经抵到了脖子,而指甲更是狰狞,青黑而尖利,像只鹰爪似的向内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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