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护车抵达医院没多久，顾墨琛也收到消息赶过来。

远远的，就看到简越坐在那里，一个人。

他弯曲着身子，一张脸藏在掌心，哪怕中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顾墨琛还是能感觉到他身躯的僵硬，还有他极力克制却还是在微微颤抖的肩膀。

有些话已无需再多问。

顾墨琛闭了闭眼，脚步也下意识的放缓，甚至有几分无力感。

这样的一幕他太熟悉了。

就像是当初他亲眼看着那个无辜的女孩跳楼，死在他面前。

还有小白，她很想将那些被拐骗来的女孩全部救出去，然而最后只能看着她们惨死在她面前。

那一刻的冲击，不是当事人你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明明你是那么想要去救他，你也已经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无法扭转结局。

你并非罪魁祸首，可你却要时刻忍受良心的谴责。

救人，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顾墨琛走过去，弯腰坐在他旁边，一句话都没问。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很长时间后，简越才移开手掌，眼底的红浓重欲滴，睫毛湿润着，让你看一眼就不忍再继续。

他没有去看顾墨琛，视线就落在不知名的某处，一开口嗓子全哑了。

“他是准备坐飞机回去的，可就那么巧发生了车祸，时间掐的分秒不差，这哪里是意外，这就是一起蓄意谋杀！”

“凶手是在警告我们，别再继续查下去，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乔纳，是我害死了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简越的声音哽咽住，眉心的褶皱深的像是用刀刻进去的一样。

顾墨琛抬手搓了搓僵硬的脸，喉结急促的滚动了两下，他强压着内心的起伏，过了一会他才低声道：“这种事是我们无法预估的，只能说凶手太残忍，他可以肆无忌惮，可我们不行，随便什么人都能牵绊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