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枪口瞄准。

咬了咬牙，扣动扳机。

子弹出膛的那瞬间，她只觉得虎口上面都是麻的，手指也抑制不住的轻轻发颤。

然后有什么画面从她脑中冲破而出，她脸色一白，枪从手心滑落，脆生生的砸落下去。

她没有去看靶子，因为她很清楚最后的结果。

-

操场上，一道人影不知疲倦的奔跑。

白子衿就坐在台阶上，双眸像是被夜渲染后的黑，搁在大腿上的一双手也握紧了。

她的视线始终追随着那道身影。

直到又过去了三圈，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了十点，很晚了。

白子衿下了台阶，在木斓从前面经过时，出声喊住她：“木斓，够了！”

木斓脚步顿了一下，可很快她又不听劝的迈开腿，白子衿眉头紧皱，大步追上她，一手就拽住她的胳膊。

“你已经跑了十多圈了，够了。”

昏暗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到木斓鼻尖的汗水，她紧抿着唇，眸光轻轻闪动。

白子衿斟酌的开口：“你们下午的射击比赛，我听说了，木斓，你不要放在心里……”

“小白，我输了。”她最终还是转过身，唇瓣动了动，嗓音沙哑：“这就是结果，我输了。”

战场上只看输赢。

输了就是输了。

白子衿说不出话，只盯着她细细的打量。

很长时间后，她才迟疑的问道：“薇薇，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