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的目光粘在顾凌谦后背上撕不下来，连他都惊叹于自己此时的忍耐力，可能是痛到极致反而没了知觉，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关上。

凌谦他走了……

下一次见面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没有争执，没有矛盾，也没有抱怨，他们就这么平心静气地说了再见，将思念掩藏在那不动声色的温柔中，旁人窥见不了分毫，唯有彼此知晓。

顾凌谦从走廊出去撞到了两个服务员，果汁洒了他一身，服务员慌忙就要道歉，他抢先弯下腰，盯着自己的鞋尖愣是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最后顶着服务员诧异的目光狼狈离开。

胸口很闷，像是极度缺氧临近休克的前兆。

等到意识稍微清明了一些，他才猛然想到什么，沉着脸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显示为通话中。

对面很安静，顾凌谦现在也分不出别的心思去琢磨那边在想什么，他捏了捏眉心，说：“我已经照着吩咐跟秦培说清楚了，具体您应该也听到了，我没跟秦培提过那天的谈话内容，答应您的我会做到，相应的，我希望将来您也不会食言。”

秦母像是突然被惊醒过来，眼角一圈红，低声喊了一句“凌谦”，她还想要多说点什么，顾凌谦深吸一口气，出声打断：“这个时候就别安慰了吧，不然真的挺虚伪。阿姨，真心话，我很喜欢您，也因为爱屋及乌，我对您说不出重话，站在晚辈的立场，我也无法指责您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很不想听到您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抱歉。”

不等对面的人回过神，他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