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妈就是下贱不自爱，所以才会落到这个下场啊。活该。”

楚曼惜当时就跟她厮打起来，瘦弱的身体带了一身伤回去。她无数次想去问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抛下我们母子……

但每每看到楚芸一脸愁苦，那些话便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问不出来。

可谁能想到有一天赵岳明真的出现了。突然地找过来，带了更多的麻烦。

“一杯水谢谢。”俞奈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从餐车上拿过一杯水递到楚曼惜面前的小桌板上。

楚曼惜沉浸在回忆中没反应。

口罩忽然被人轻轻剥开，男生修长的手碰了一下楚曼惜的嘴角：“用吸管吗？”

楚曼惜只觉得嘴角一烧，隔壁传来徐萌看好戏的笑声，楚曼惜嘴唇微抿，摇了摇头：“不用。”

她将头发勾到耳后，大方地接过俞奈递过来的温水。

她情绪不高，喝了一小口之后就将水放下了，男生拿过她的杯子，再自然不过的接过喝了一口。

楚曼惜忽然觉得，自己装出来的那点老练和淡定只能算渣渣。

真是白长三年了。

她口罩兜在鼻尖，帽檐压得很低，怎么看都兴致不高的样子。原因可能有很多，俞奈猜不出来，所幸往那边一靠。

楚曼惜感受到铐子啊肩膀上的重量，身体一僵：“不舒服吗？”

俞奈点头：“嗯。”

楚曼惜赶紧回头：“怎么了？”

俞奈抬眸依旧靠在她肩膀上没动，只微微抬眸看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变得很近，她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近得能看清楚他的睫毛，还有那颗泪痣。

因为俞奈比她高太多，第一次用抬着眼的样子望上来，楚曼惜头一次知道，原来他眼睛有些弯，黑白分明的眼睛蒙着一层清透的水光，故意将神情放柔和时的模样，像装可怜的小狗。

楚曼惜心跳顿时乱了几分，回过头看着前面的座椅。

俞奈还十分自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她肩窝处靠了些：“小时候有一次坐飞机，遇上气流颠簸，差点空难。”

“那现在还害怕吗？”楚曼惜问。

放在外衣兜的里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他手清瘦有力，将自己整个手缓缓握住手里。

“现在长大了，不会怕小时候怕的东西了。”他说。

他握着的手微微捏紧了些，楚曼惜感觉到他黑软的头发在自己脖颈上蹭了蹭，男生又抬起头看着她，声音压得轻低：“你也可以。”

——

刚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电话就不停地在响。

徐萌接到了司机的电话，直接从VIP通道出去，楚曼惜坐在车上，打开微博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