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然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长生,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剧烈的疼痛顿时让她鼻头一酸,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声音哽咽着问道:“相公很讨厌昕然吗?可是昕然哪里做的不对?”
美如画卷的少女,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若是寻常人,只怕此时早就把控不住,长生却深吸一口气,道:“好好的,做什么要掐自己?哭不出来就别哭。”
秦昕然顿时一哽。
长生又道:“陵南府一去,还不知日后如何,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就早日改嫁。”
秦昕然皱眉,抹掉眼泪,显得有些自暴自弃,也终于不再刻意压着嗓子,道:“我那日说的真心话,绝无半分欺瞒。”
“你若真心,也不急在这一时,若今晚圆房,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我若出了意外,你难道独自抚养孩子长大?这样一来,未免太过凄苦了。”长生一想到那个画面,便觉得就像是在重复罗家的过去一般。
秦昕然突然有些不服气了,气鼓鼓的道:“我可不怕吃苦。”
长生抬头定定的看着秦昕然,忽然轻笑一声,道:“你这是在激我吗?小姑娘家家的,这么上赶着作甚。”
秦昕然听了,脸色爆红,道:“夜深了,不跟你说话了,我困了!”
长生轻轻的摇了摇头,女人百变,他到底是见识到了,在拐子院里初见时他便觉得秦昕然极为大胆,而后道观偶遇,又觉得这女子颇为凶悍,茶楼约见,见识到她心思缜密的一面,退亲之时,这人言语间深明大义,活似贞女典范,刚刚假哭时,又刻意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可怜模样。
如今这般虽然显得像个杠精,倒也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来,先前他便觉得秦昕然有些不真实,如今这般,倒更像是她的本性。
长生躺在榻上,头一偏,眼睛正好望着那顶寓意百子千孙的喜帐,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祖母和善,两个婶婶亦是知礼之人,几个妹妹也乖巧懂事,她们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长生等了数秒,在他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时,方才自床上传来一声闷闷的:“我也不难相处。”
长生闻言轻笑一声,道:“若我活着回来,日后定会好好待你,你也不必将自己伪装成那副模样。若我回不来了,你就带着嫁妆改嫁,女子二嫁由自己,你全凭本心,不需顾念旁人。”
秦昕然躺在大红色的喜床上,心中思绪万千,她想起出嫁之前,嬷嬷说的新婚会有点疼,她也看了那些所谓的秘戏图,此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但她心里竟然觉得格外踏实。
她并非普通闺阁千金,幼时便随着祖父往来游历,早早见过人生百态,女子大多情深不悔,男子却往往背信弃义,从贩夫走卒,到达官贵人,女子忠贞乃是寻常,男子坚守本心者却万中无一。
她生而聪慧,总是比常人多想一分,过早就自旁人身上见识到身为女子的苦楚,亦明白婚姻也并非改变人生的捷径,她习惯于分析别人言行背后的意图,以此为突破口寻找最合适的方式,达成最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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