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她在有意识地帮助他，且尽心尽力，不图回报。

为什么？萍水相逢的人，值得做到这程度吗？

他难得地陷入了困惑。

另一方面，白羽和张婷正抱在一起，绝望哭泣，看得出周途已经尽力想要保护她们了，但他自顾不暇，很明显也撑不了多久。

宋星已经被逼到了房车角落，丧尸的牙齿距他的颈动脉不过数寸，他手脚发软，只差一秒就要放弃抵抗，结果那只丧尸却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霍银汀的身影出现在咫尺开外。

只有这种时刻才能显示出，系统给的这把不限子弹的枪有多么重要，譬如裴翊还得换子弹，而她却可以一直射击。

若非如此，她怕是豁出命去也对付不了这些丧尸。

听得裴翊沉声喝道：“江斌！会开车吗？”

江斌目前距离驾驶座最近，闻言想也未想，立刻冲上前去握住了方向盘：“会开！”

裴翊两枪解决了驾驶座附近的丧尸，好使江斌能够顺利启动房车，由于担心白羽的安危，他下意识朝白羽的方向望去，却见站在白羽旁边的霍银汀，蓦然向自己举起了枪。

下一秒，他身后意欲偷袭的丧尸，就被爆了头。

“……谢谢。”

“不谢。”霍银汀淡定道，“关心则乱。”

她现在越来越理解之前的裴翊了，时时刻刻都在为白羽分神，导致自己弱点暴露，而白羽又是个除了柔弱哭泣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公主，他不死等什么？

他不是男主角，没有化险为夷的光环，即使实力强大，如果没有她跟着，也迟早要被白羽拖累丧命。

这就是她出现的意义。

*

幸好江斌车技不错，终于在更多丧尸聚集在此地的前一刻，猛踩油门飞速逃离现场。

只是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掉了，为了避免有丧尸再度攻击，裴翊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持枪随时警惕着，一有情况就当场击杀。

车厢中堆满了丧尸的尸体，人间修罗场也不过如此，而白羽正坐在座位上抹着眼泪，周途则轻声安慰着，甚至还摸了摸她的头——拜托，这两位怎么永远是这副偶像剧的画风？

张婷披头散发揪着孙翰林的衣领，气冲冲想要跟他算账。

“你给我滚下车去！你压根出不了半点力，还给大家拖后腿！”

“你又管什么用了？除了鬼叫就是哭！”孙翰林也急了，“能活着谁想死？更何况体力也不是我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