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沐浴更衣,我一边洗,一边跟你说。”梅朵儿叹息了声,很是嫌弃地脱掉身上的宫服。
都是这身宫服惹的祸,若不是这身宫服,婉贵妃和淑太妃便不会注意到她,晚宴结束后,她便能早早地回来三和宫,这会儿,也还能稳稳当当做她的梅嫔娘娘。
梅朵儿心里头有委屈,她把昨日的事情详细说与素青听,末了还埋怨了句,“是皇上他自个非要去抱大肥,他下手不知轻重,抱得大肥喘不过气,大肥生气才挠了他。”
“娘娘”素青替梅朵儿洗澡、洗发,又换上干爽利落的新衣,小心翼翼问道,“娘娘当真舍得现在的三和宫么?”
“我自然不舍得。”梅朵儿咬着嘴唇,三和宫有单设的厨房,想吃什么吩咐刘嬷嬷便是,若是回去以前的生活,或者去冷宫,她一定会饿死的。
“素青倒是有个法子。”素青双手捏在一起,似乎很艰难做出决定,“咱们把大肥抓起来,送给皇上治罪吧。”
“胡说!”梅朵儿丢了擦头发的手巾,“这事与大肥无关,分明是皇上自个儿的错。”
梅朵儿知道素青担心自己,她不忍心过于责备她,声音柔了几分解释:“我骗李公公说,是皇上喝醉后,误抓伤了自己。左右当时就我们两人在场,皇上他又喝的神志不清,我若不说,谁知他如何受的伤?”
“但愿如此。”素青点点了头,拿出一条新手巾替梅朵儿擦头发。
梅朵儿洗漱完毕,也没心情吃早膳,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望着满院风景,依依不舍。
翠竹林立长了新鲜的竹笋,一旁的菜地里,韭菜长势颇好,在过几日就能吃了。小院当中的假山旁,围了一圈盆栽玫瑰,通往正殿的道路两侧,各种着一棵桂花树,此刻桂花树上长满了花苞,待到九月便要开了。
梅朵儿越看,越觉得难舍难分,她紧抿嘴唇,跟上天祈祷,希望萧言不要想起昨天的一切,她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嘴里呢喃再三,仿佛给自己催眠,‘是萧言抓伤了自己,与别人无关。’
——*——
萧言登基三年,头一次早朝迟到。
他一早起来,实在受不了满身的酸臭味,等待洗刷干净,才匆匆去上早朝。
脖颈处的疼痛,断断续续,萧言忍不住扭了扭脖子,他不相信自己抓伤了自己,他的指甲圆润光洁,不可能抓伤自己。
他皱眉,试图回想昨晚的一切,但记忆里一片混乱,他只依稀记得她身上的温暖,让人依恋。萧言倏地红了脸,似乎有些羞涩于昨晚的亲.昵。
大臣们叽叽喳喳的争论声还在继续,他心里听的烦,等了好久,终于捱到下早朝。
“去三和宫。”萧言迫切想去见一见梅朵儿,心莫名的想念她,像被下了蛊似的。而且,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昨晚在宴会上,封她为妃,这会圣旨刚拟好,正好拿过去给她。
“皇上,这脖子上的伤,不宣太医看看么。”李温长一旁有些担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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