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等日常必须活动外,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黑骨扇子作伴。单人病房里除了病床,便空余着四面白墙,空落落了无生气。
练习累了休息的时候,一抬头就是那白墙。我盯墙盯得久了,便时常生出幻觉来,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医馆属聚阴之地。我的耳边常有重病者痛苦的呻吟,或是逝者家属无尽的嚎哭。果真像半个地府。我一边感叹着,一边默默为逝者祈福。大概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才知道活着是有多么重要吧。
周凯李迹他们在闲暇时间也会提着些补品来看我。大概是看到我总是一脸沉重闷闷不乐,他俩吓的够呛,把钱涌拽出去,在门外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便以为是我心里落下了病根每次来探病,只字不提工作上的事情,只变着法与我扯些江湖八卦,给我解闷。
我对他俩的行为简直哭笑不得,一直解释说自己只是在医院呆久了,对一些事情也看得开了不少,心理好得很,身体也没问题。他们两个狐疑的盯着我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我,仍是高度戒备的模样。我实在拿他俩没辙,只得笑笑,任他们去了。
没了那沉闷敲击声的影响,我便每晚放心大胆的睡觉,睡眠质量好了很多,身体和精神都慢慢恢复了过来,对黑骨扇子的操纵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天,来查房的几个医生看完我的身体复查报告,小声议论了一会,便面带微笑的抬起头通知我说,伤口恢复的不错,就快能拆线了,大概只要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我可以出院了!真是喜大普奔!我欣喜若狂,颤抖着起身就想去握医生的手。眼眶一酸,差不点就要落下泪来。查房的几个医生僵硬的站在原地,充满同情地看着我。我忙收回了手,讪笑了两声,把医生们送了出去。
能够出院的消息让我心情舒畅,脸上的沉重也一扫而空。我兴奋地跳下了床,扇子也不练了,在屋里来回踱步,迫不及待地计划起出院后的行动。钱涌来给我送饭的时候,见我满面春光,和之前判若两人,以为我是前一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直有意无意地调侃我。
也就是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跟他计较。要在往日,我不跟他吵到他道歉为止。我狼吞虎咽地扒完了午饭,嘴一抹翻身下床,扔了钱涌一个人在病房发愣,哼着小曲就去外面走廊里溜圈去了。
几圈走下来,和住院时认识的病友们一一打过了招呼,饭也消下去了不少。我走着走着,觉得有些累了,打算走完剩下的小半圈便回房间去。就在我最后路过隔壁病房,手搭上了自己房间把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听到的那古怪的敲击墙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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