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季匪垂眸看了眼手表,相当不满的皱了皱眉:“谁这么没眼力见的过来拜访你?”
别说他好奇,程见烟自己还好奇呢。
她在职工宿舍也住了几年了,从来没有这种晚上八点过后还有人来敲门的事情。
没等两个人好奇太久,敲门的人就给出答案了。
“有人在家么?我是隔壁的。”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粗糙的嘶哑:“我叫陈永刚。”
他边说边嘿嘿笑着:“老师?我记得是一位老师住在这里吧?我是你隔壁邻居,就对门的。”
对门的邻居……是那个经常喝的醉醺醺的男人?
程见烟一愣,随后眼睛里不免闪过一丝浅浅的不安。
“对面邻居?”季匪侧头问她:“有这号人么?”
“有的,但我不知道他叫陈永刚。”程见烟想了想,覆在他耳边轻声说:“对面住着一个酒鬼,每次见到他都喝的迷迷糊糊,满身酒气。”
季匪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自称是对面邻居的酒鬼,大晚上的敲一个单身女性的门,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艹。”季匪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走到门前直接问:“你有事儿么?”
陈永刚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显然没料到说话的会是个男人。
“你,你是哪位?”他迟疑地问:“住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女老师么?”
“那是我老婆。”季匪语气不善:“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陈永刚彻底没话了。
寂静的夜晚里只隔着一道门板的情况下,季匪优秀的耳力能听到他低声骂了句‘女/表子,原来他妈的有男人’。
他抱怨的声音很轻,奈何门对面是个特种兵级别的男人。
季匪忍无可忍,抬脚‘砰’的一声踹开大门——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脆弱的大门咣当一下砸在门外的陈永刚身上,让毫无防备的男人被种种砸倒在地,鬼哭狼嚎地喊:“操!什么人?妈的傻逼……”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人揪着脖领子从地上拎了起来砸在墙上。
季匪最懂得怎么轻松的发力就能让一个强壮的男人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他拽住陈永刚的领子钳制住他的咽喉,几秒内就让这酒鬼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半句话说不出来。
只能哀嚎着,挣扎着,蹬腿求着妄图眼前这修罗一样的男人放他一马。
“你刚刚说的什么。”季匪冷冷抬了抬唇角:“你自己会不知道?狗东西。”
他手指继续用力,比生硬的铁钳还要无情,轻而易举就让手里的男人成为一条濒死的鱼。
叫都叫不出来。
“季匪,季匪。”程见烟怕搞出什么事情,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轻声劝道:“放开,你放开他。”
她虽然不知道这酒鬼刚刚说了什么让男人这么生气,但她知道事情不能闹大。
季匪是空军,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
被部队发现的话,怕是要吃处分。
程见烟的靠近就像是软化剂,能摧毁钢筋铁骨的同时也让季匪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永刚的身上还有着浓重的酒味儿,他不想让刚洗完澡的女人沾到。
这么想着,本来坚固的手指也松动了。
而陈永刚就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丝生机,连滚带爬的逃了。
他边跑边剧烈的喘息,连对面的家门都不敢回,直接踉跄着下了楼梯,中途还摔了好几跤。
模样很滑稽,但从上向下看着的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程见烟余光打量着季匪意味不明的神色,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角。
“那个,我听说军人离开部队,不能和人……”
“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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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这样的人当邻居?”季匪忽然打断她的话,侧眸看过去,瞳孔里不知是否闪过一丝讥讽——
“这样危险好色的烂酒鬼,就一直住在不到你十米的对面?”
“程见烟,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她是个独居女性,虽然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女性的力量在天生构造上就和男性没法比。
否则运动项目也不用分为男子和女子了。
更重要的是,这破房子的安保措施约等于无,统一安装的大门也极为脆弱。
脆弱到他一脚就能踹毁了一扇门。
在这样没什么改变办法的客观条件下,她居然敢这么放心大胆的住着?
季匪光是想想,就对此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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