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睛,只觉得心里破开了一个大洞,连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好。”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继续大踏步的往前走,把乔语远远的甩在后面。
乔语揉揉眼睛,又哭又笑,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
时婳留在医院,看到离开的两人,有些感慨。
她在凳子上又坐了一个小时,看到几个医生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去了重症监护室。
她连忙起身去看,恰好看到南锦屏的床位被推了出来。
“病人恢复的很好,求生意识很强,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时婳有些不敢置信,呆呆的跟在几个医生的后面,进了空出来的另一间病房。
南锦屏还在昏迷,嘴上戴着氧气罩。
时婳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指甲上触了触,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把指甲刀,低头为她修剪着指甲。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南锦屏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隐没在发间。
修剪了十几分钟,时婳才将指甲刀收了起来。
“锦屏,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自顾自的说道,在南锦屏的手背上拍了拍,起身出了房间。
刚走出医院,她便遇到了脸色苍白的许长安。
许长安并没有看到她,捂嘴一直在咳嗽,而且低着头,似乎没怎么注意路过的人。
时婳看到他这样,也没好主动打招呼。
但是擦肩而过的瞬间,许长安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朝前跌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时婳的脚步瞬间就僵住了,下意识的就蹲下去,“许长安??”
许长安没有回应,时婳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很高,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到这里来的。
她连忙叫来医生,把人扶了进去。
还好的是,只是季节性流感,没什么大问题。
时婳松了口气,没打算继续待在这里,可是许长安虽然昏迷,却一直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她扯了几次,对方不肯松手,力道大的骨节都开始发白。
时婳生气,却也没有办法,碰上刚刚那种情况,总不能袖手旁观。
她泄气的坐下,脸上恼怒。
“水......”
许长安嗫嚅了一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时婳蹙眉,看到他干裂的嘴唇,拿过一旁的水,将他扶起来,“许长安,张嘴。”
男人的手上依旧拉得紧紧的,嘴唇上裂开的地方已经可以见到血迹。
时婳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可能没有看黄历,对方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回应她。
她小心翼翼的将杯子端到他的嘴边,缓缓倾了倾,让他尝到一点儿湿润。
她单手扶着他,本就已经吃力,又被他拉着袖子,动作更是迟缓,所以喂水这个动作变得十足困难。
也因为她太专注,以至于没有看到早就站在门口的霍权辞。
霍权辞的眉目阴沉,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就连打算出声的南时都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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