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李太终于开口说道“他们是不是真心救晚辈，我想前辈应该是知道的。”

“嗯，老夫看出来一些不正常，不过那个贺欣怡其实老夫自己也看不懂，她到底是不是愿意救你，老夫也没有看明白。”

“其实并不重要了。”李太望着老院长，那布满皱纹的脸“他们当着众人的面救我的那一刻，其实我已经落下了他们还有看客的口实，我当时只能够被动的接受，我不可能让他们不要救我，这样会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我不讲情面，不知道感恩。”

“但是他们却又不是真的想救我，我不知道贺欣怡如何，但是我确定甄昌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我的道心上划开破绽，让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们，尤其是没有办法面对贺欣怡。”

老院长点头，喝了口茶问道“你的分析都对，所以你的道心，确实是有了破绽了？”

“他错了，我可以面对贺欣怡，就用感恩的心面对。”

“哦？你确定？”

“当然，当有外人的时候，晚辈就会用感恩的心面对，当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便会用正常的心态面对。其实晚辈和贺欣怡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恩情，亦没有多大的仇恨，我们从来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是现在这样的关系被暴露在了外人的面前，我们两个的默契，反而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很不正常。”

老院长点头，问道“那甄昌呢？”

“同样如此，所有人都知道甄昌救过我的命，所以在外人的面前我当然要有感恩的态度，只是在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只能将他当做敌人。”

“敌人？”老院长眼前一亮，开口继续问道“敌人也分很多种，有非杀不可的，也有只是不对付的，更有只是不对眼的，你说的是哪一种？”

“非杀不可。”

“李府之人果然还是杀性重啊……”老院长啧了啧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太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老院长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推开房门，李太规规矩矩的跟在老院长，一路上没有一点逾越之举。

树木森林，离着李府并不远，李太对这里的记忆，停留在十年之前，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关于欧阳落雪，关于一切，他的崛起，都是在这里。

走在树木森林，李太和老院长之间的关系随之一变，本来是李太跟在老院长之后的，现在则变成了的老院长跟在李太之后。

若说树木森林，其实老院长对这里比李太要熟悉的多，曾经的丹学院就是在这里，老院长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数十年的岁月。

二人的记忆都在拉扯，随着环境的变化扭曲变形，回到了十年之前。

李太记得他遇到欧阳落雪时，欧阳落雪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