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专门修炼心性的他来说，这其实是他的一个境遇，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缠着凤仙女，挖空心思的了解凤仙女，然后将凤仙女改变到她想要其改变的心态，按照他制定的道路继续生活。

可是因为修炼出现了差错，他的心里首先有了困惑，那就是对别人心态的改造，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对于寻找意义，其实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尤其对于修士来说，改变心态，就是一种重大的突破，其意义不下于一次修为上的大境界的突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方面，步顶天也收获过很多美好，不仅帮助了别人，也帮助自己，让自己的修为得到了突破。

可是在一步步改变别人的心态的时候，遇到的难题越多，接触的修士越多，他就会越发觉得困惑，困惑于他的修炼道路，他所选择道，为之努力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他在选择的时候，那么重要，那么不可或缺。

这直接导致的后果，是他的修为在有了这样的心思之后，便开始了漫长的止步不前。

他发现心态不仅仅是靠着三言两句就能够改变的，而他的追求，却就是如此。因此，在这一点上，他出现了自我否定的矛盾，不明白他的道，究竟该如何走出这样的困境。

就像眼前的惨绝人寰的姑娘一样，她的问题是出现在心态上，但是根本的问题却不是心态，而是她的容貌，因此想要改变这个惨绝人寰的女修士的心态，首先要做的不是三言两语的试探，而是改变她的容颜。

可是在这一点上，布顶天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

“两位能不能留下？”凤仙女的话在二人的身后响起，步顶天和湘菲相视了一眼，最后两个人点了点头，扭过了头。

那一转身，凤仙女的心情变得阳光灿烂，从未有过的轻松，给予她的，竟然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和感觉，凤仙女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看她的眼神，和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同。

自始至终，这两个修士看她的眼神都是正常的眼神，不像其他的修士，那眼神里能够过一场纠结而矛盾的故事。

山脚下生起了篝火，夜色里的三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凤仙女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步顶天，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那一抹温暖，在心里一闪而过。

因为步顶天没有刻意的拉开和她的距离，三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彼此的距离是对等的，空间都是相同的。

这么简单细小的举动，一般修士是不会察觉到的，可是敏感细致的凤仙女却察觉到了，她不觉得步顶天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唯一的可能就是步顶天真的不在乎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