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法器，正是那小不点炼制出来的法器，法器看起来粗制滥造，但是上面却又刻画着非常细致的阵法。

阵法是他刻画的，东西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薛族长知道自己会于心不忍，但是小不点临死前的那道绝望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还是难以自持。

当李轩殿的那一道灵气，冲向小不点的时候，他曾经在那个瞬间，心里闪过一道念头，那便是他要救下这个家伙，因为不可否认，这个小家伙打动了他。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他没有办法在保住小不点的时候，还能保证保住自己的那些族人。

一旦进入域外战场，族人出现的每一个微小的错误，都将导致整个家族覆灭，甚至还会因此连累李府。

所以他不能自私，不能只顾着他自己的想法，他只能按照既定的规则，来尽可能的保证整个家族的安危。

而李轩殿当然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不过他事先在心里做的预设要比薛族长要做的好，在出发时，在路上，他都没有和这些族人有过过多的交流。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因此他现在的感觉还好一些，除了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以外。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两个大家族的族长瘫坐在地上，早就没有了正形。

“李族长。”薛族长咳嗽了一声，眼睛紧紧的望着深空，他不敢将脑袋移向别处，因为他害怕，害怕这些族人，突然看他自己的那个眼神。

最后，他在李轩殿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那眼神冷漠而让人心痛，仿佛一种无法逾越的绝望，带着一种狠辣，望着李轩殿说道“为了重新回到天宇大陆，我们付出了多大代价？”

听到薛族长这么问，李轩殿冷漠的抬起了头，脑海里闪过那一幕幕让人绝望的族人死去的画面，回答道“你说呢？”

“本来对皇室势力抱有奢望，不愿意将事情做的那么绝，然而既然我们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们再对皇室抱有什么幻想，是不是显得有些愚蠢了？”薛族长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吓人，像是在地狱里爬出来的尸骨一般，看起来如此的恐怖。

“是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了。”李轩殿点了点头。

“那如果因为报仇，而导致人族陷入某种为难，那我们有错吗？”薛族长一脸认真的看着李轩殿，出言询问道。

李轩殿惊讶的看着薛族长，不知道薛族长为何会突然说这种话，他害怕薛族长的心态变了，急忙说道“当然，我们还是要有原则的，否则我们又怎么能存在于人族之中？”

“呵呵，没有什么意义了，人族与否，有那么重要吗？”薛族长冷笑了一声“我突然觉得，我们或许错了，人族，妖族，灵族，天族……我们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