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陆渊。
陆渊见到门后站着的长宁,忙俯下身行了礼,恭敬道:“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请您去绛紫宫殿门外先等着他。”
长宁睨着陆渊的眸子凝了凝,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她声线温柔:“好,我去那里等他。”
沿着绛紫宫的长廊,长宁带着海棠出了宫门。
海棠站在马车旁,扶 * 长宁坐上了林深樾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她今日穿的衣服裙摆太长,自己不太方便进马车。
方坐好,没一会儿,马车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长宁顺着声音抬眸,白皙的脸颊一瞬间变得涩红。
林深樾今日换了一身大红色的便装,看上去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他身上的桂花香气依旧,是她心心念念的味道。
进了马车之后,林深樾向前挪了几步,凑到长宁身边,一双桃花眸垂下打量着她,唇线似笑非笑:“这衣服与夫人很相配,夫人今日,美的很。”
他的红衣仿佛有残阳的余光拂过,那双凝着她的桃花眸也带上了一丝微光,满目的张扬恣意。
长宁心泛起点点涟漪,眨巴了眨巴眼才回过神,略微停顿,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她才启唇开口:“是阿珩的好眼光。”
俯下身凑近长宁,唇畔贴近她的耳垂,林深樾声线温沉,徐徐道:“夫人最近都很喜欢唤为夫阿珩。”
行进中的马车好像踩到了石子,微微一颤,长宁没坐稳身子猛地向前一闯。
林深樾伸手去揽了她的腰,长宁顺势抵住了他的胸口。
四目相对,长宁尾音微扬:“阿珩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吗?”
林深樾眉毛一弯,浮现出丝丝居心不良的弧度,他浅笑开口:“为夫喜欢的紧,不管是白日还是入夜时分。”
听罢,长宁的脸又红了几分,这人…
脑袋靠在林深樾的肩膀上,长宁略微有了乏意,闭上眼睛,小眯了一会。
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载着两人的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周遭安静非常,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轻轻的。
长宁从林深樾怀中睁开眸子,揉了揉眼睛,启唇开口:“我们这是,到了吗?”
点点头,林深樾拿起马车内准备好的披风,系在了长宁脖颈旁,掀开眼前的车帘,细心地扶了长宁下车。
陆渊和海棠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长宁见到眼前场景,心中咯噔一下,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周围没有说话的声音,或者是小贩的叫卖声了。
因为面前的一整条街,都被林深樾包下来了。
盏盏灯笼亮起在每一家商铺的门口,繁华闹市,入目之处整条长街亮如白昼,明灯点了满街。
顺着灯笼亮起的地方走过去,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红色裙角与红色长袍交织在一起,萦萦缠绕着。
走了有一会儿,直到转过面前的一个拐角,眼前才出现了提着灯笼逛着街的男男女女。
旁边的林深樾转过身去了附近卖灯笼的小铺。
不远处,有吃着饴糖的孩童正牵着母亲 * 的手,抬头问着什么。
长宁走至近处,听得两人的对话。
“娘亲,为什么近两年的神灯节比往年的神灯节热闹了这么多,连灯笼都有人特意送了给我们。”
那妇人宠溺的看着孩童,声音低低的:“嘘,小声些,这一定是哪位王孙贵族家的公子在哄自己的夫人开心呢。”
长宁一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不是说,点灯笼本就是北漠神灯节的习俗?
不是说,神灯节向来是北漠最热闹的节日?
原来,他那时对她的喜欢,并不比她的少。
夜风凉凉的,吹来身后之人轻沉的嗓音,手心被塞进了一盏灯笼,林深樾的声音在长宁耳畔响起:“以后觉得自己霸道这样的话,不许再提。”
“我就是要将全世界都送给你,包括我自己。”林深樾的声音温柔细腻。
他对她讲话从不曾用过朕这个字。
夜幕四沉,淡淡月光打在两人身上,他们提了灯笼并肩沿着月骊湖旁散步。
湖心亭下是粼粼的湖水,天上的月亮隐隐在湖心浮动。
停住脚步,林深樾低下头凝着眼前望着他的长宁,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嗓音微哑:“阿宁,时至今日,我才领悟过来,原来真正的永安长宁,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是黑夜中最安逸的月光下,街边升起的袅袅炊烟。”
是他正凝望着她时,她刚好抬眸的那双眼。
“夫人,你可有什么愿望吗?”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问过他相似的问题。
“夫君有信奉的神明吗?”
当时,她记得他的回答是:“没有,我不信神。”
而她呢,她更是接了他的话说自己也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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