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
无边月色,映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男子,凝着穆青凡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羌矜玉动了动嘴角,竟不知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她该说些什么。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得慢了下来,少女粉嫩的脸蛋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穆青凡戳了戳,又开口道:“嗯?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羌矜玉此刻的脑袋里面除了方才穆青凡口中说出的那两个字已经 * 什么也剩不下了。
怔怔的点了点头,穆青凡这才松开了手,推门离开了身后这间逐渐升温的屋子。
穆青凡离开后,羌矜玉吸了吸鼻子,实在难以掩饰自己开心的心情,抱着被子上了床,高兴的打了几个滚。
她此生有过两次这样愉悦的时刻。
一次是那年在青岳,她敲了落满灰尘的门框抬眸凝着他。
他手中端着药碗,弯下腰偏过头看她,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胸腔中“咚咚”的心跳声。
另一次,便是方才,战场中英气风发的将军温柔的揽过了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的唤着她夫人。
“夫人”二字当真醉人,她如今再想起,都快要溺在里面喘不过气。
酋时刚过,窗外呼呼风声渐大,羌矜玉披了外衣起身去关窗,行至窗前,却听见了窗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察觉到不妙,羌矜玉黛眉颦蹙,眉头一皱她几乎是第一时间转身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与此同时,窗外的蒙面人也趁机拔出了刀,翻窗而入。
两人交上了锋,只是羌矜玉的长鞭实在是舞的不怎么好,平日遇到劫匪也是勉勉强强只能自保而已。
如今遇上这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她自然是不敌。
几个回合之下,羌矜玉渐渐落了下风,黑衣人找准机会,手心微微用力,指尖翻转趁机点了羌矜玉的穴道。
一阵无力感袭来,失去意识之前,羌矜玉只来得及记住了蒙面人的双眼。
穆青凡回来时,书案上羌矜玉倒好的茶已经凉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本来面上略有喜气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书案上放下一张被砚台压住的宣纸。
半开的门有微风吹了进来,宣纸上的字体清秀娟丽。
若想那小姑娘活命,三日后,不念山下静候阁下。
记住,东邺只候将军一人。
东邺与大戎交战在即,这是让他去赴这场专门为他而备的鸿门宴。
可因着羌矜玉在他们手里。
此行,他不得不去。
三日后,穆青凡擦好了刀,按照宣纸上画的位置独自去了不念山上。
远远的便看到羌矜玉嘴中被人塞了东西吊在了树上,网绳下还倒插着几柄锋利的断刃。
穆青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对她。
为首的白衣男子坐在早先备好的红檀木椅上,手中捏着一方纯白的帕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手心,闻声淡淡抬头看了穆青凡一眼。
“听说近些日子穆将军身旁总是跟着一个小姑娘,我原先还以为是这小姑娘自作主张不知好歹的缠着将军,但方才看将军的神色,倒像是…”
顿了顿,白衣男子低头抿嘴笑了笑:“倒颇有点两 * 情相悦的意味。”
就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羌矜玉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穆青凡眼中顿时冷意渐显。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众人,冷声道:“别废话了,你们…一起上。”
话音刚落,他银刀出了鞘,寒光难挡,不过几瞬,方才说话的白衣男子已经有几名手下受了伤。
就在穆青凡与人打斗的片刻,羌矜玉不经意碰到了伤口,闷哼出声。
穆青凡抬眸看她,不小心分了神,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霎那间衣袖被浸上了血迹,羌矜玉也有些着急了。
她从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但眼下穆青凡以少敌多,对方若采用人海战术,拖也能拖死他,咬了咬牙,羌矜玉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见穆青凡撕碎了衣角绑住了出血的胳膊,还在坚持与东邺人打斗,羌矜玉定下了心神,大喊出声:“将军,今日矜玉先行一步,若有缘份,来世,矜玉定还来寻你。”
手中白光一闪而过,羌矜玉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块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偷偷藏起来的破碎的瓷片。
一旦割断了眼前吊着她的网兜,她必死无疑。
手中动作未停,羌矜玉紧咬了唇角,握着瓷片的手猛地一用力。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也许将军说得对,她确实会成为他的拖累。
闭上了双眼,羌矜玉却没有感受到预想的疼痛,本以为会落在断刃之上的她瞬间被人抱在了怀里。
羌矜玉挣开了眼睛看过去,入目是穆青凡关切的眼神:“你这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这样等同自杀的事,竟然也做的出来。”
来不及继续教训她,穆青凡将羌矜玉放在了地面上,从旁边随便捡起了一把刀,与身后跟上的几个人又打在了一起。
白衣男子并没有出手,似乎有意放走他们。
他们一路边战边退,终于在天黑之际匆匆逃了出来,躲在了不念山山脚下的一处岩洞中。
彼时,穆青凡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几近昏迷,羌矜玉不敢懈怠,片刻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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