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闻玺问她有没有其他安排,阮棠摇头,两人就一路回酒店。下车的时候,正好碰到钱佑曼出门,她看见两人明显地怔了一下。
阮棠回到房间,看见床就忍不住扑上去,抱着枕头浑身发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吃完饭前被钱佑曼叫醒。
“阮棠,你今天和闻总在一起?”钱佑曼问她。
“路上正巧碰到。”阮棠回答,想起脖子上的伤,赶紧冲进卫生间照镜子。
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了,比闻总说的三天左右时间短的多,看来即使丧门钉不是针对身体的破坏,但是长生的体质还是有用的。
阮棠悄悄松口气。回头看见钱佑曼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曼姐,怎么了?”
“闻总……”她开口,停顿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钱佑曼平时向来精明干练,从来没在阮棠面前露过犹豫不决的样子。
阮棠看着她脸色,突然明白了,“曼姐,你不会以为我和闻总有什么吧?真的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钱佑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晚上不在酒店吃,出去吃烤肉。”
周六晚上也算搞团建,主要是大家已经有点吃腻了酒店,钱佑曼提前预定斜塘评价最高的烤肉餐厅。
一行五人要了满桌的烤肉,还点了酒。刚开始的时候顾忌闻总,气氛还有点拘谨,没一会儿,肉滋啦滋啦地熟了,酒也喝了两杯,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阮棠没参与喝酒,肉吃了不少。
黄宇酒量不好,才三杯下肚,脸就红的和关公一样,嘴巴也像打开了话匣子,拉着阮棠聊天,“阮棠,你知道吗?这才一个多礼拜我三观都要碎了,难道还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人?太奇怪了,要是这个发现被证实了,咱们是不是要出名了……这该叫什么奖?诺贝尔?菲尔兹?不对不对,应该是国家发现奖……”
阮棠把生菜叶子拍在他的脸上,“捋直舌头再说话。”
黄宇把生菜直接吃了,“其实得不得奖的荣誉是其次,主要还是面子,我就可以去找我的女神,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女神是谁吧?我给你看她的照片。”
他划拉着手机,“怎么开不开?”
“废话,那是我手机。”阮棠把手机抢回来,不和醉鬼啰嗦,她先去一次厕所。
等从厕所回来包房,里面只剩黄宇一个人,阮棠拍他的肩,“其他人呢?”
黄宇说:“厕所,抽烟。”随后他又摇头晃脑地说,“阮棠你晃什么,你脸怎么变成两张脸那么大了?”
阮棠一头黑线,这货明显醉糊涂了,她给他茶杯倒上水,然后打开窗户透气,头一低,正好看到院子里抽烟的地方。闻总手里夹着一根烟,钱佑曼站在一旁,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烟。
闻总微微垂下头,眉眼在火光映照下英俊而成熟,透着难以言喻的男人味。
阮棠看到钱佑曼微醺的眼神,忽然感觉自己窥破了什么秘密。
这晚黄宇醉的东倒西歪,张诚臭着脸扶着他回房间,钱佑曼后来也喝的多了些,脸颊红彤彤的像苹果,不像黄宇那样话多,看着还镇定,直到走路打飘才出卖了她。
回到房间,钱佑曼往床上一躺,动也不动。
“曼姐,起来卸妆,不然要烂脸。”
钱佑曼果然坐起来,摸摸脸,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卫生间。
阮棠担心她醉糊涂,跟着进去。
钱佑曼把脸打湿,抬起头,从镜子反射中看到她,忽然咧嘴一笑:“小丫头,别学我……”
阮棠问:“学什么?”
钱佑曼慢悠悠地说:“爱错了人。”
第43章
阮棠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有八卦,试探地问曼姐你说的是谁呀?谁知钱佑曼醉归归醉,口风还挺严,什么都不肯说了。
阮棠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没醉。可见她摇晃着把脸洗干净,随便擦了层面霜,脱了衣服直接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起了浅浅的鼾声。看来还是醉了。只不过有些人,即使醉了之后也能自我克制不失态,眼前这位就是。
安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响起,阮棠一看是自己手机,赶紧到卫生间关着门接电话。来电话的是父母,问她这个礼拜忙不忙身体怎么样,还埋怨她出门了就不往家里打电话。
阮棠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才安抚好父母挂上电话。她坐在浴缸边上,看着纤尘不染被擦的很干净的周围,忽然就生出一丝惆怅来,酒店再干净再华丽,都没有家的感觉,住不熟。
自从来到斜塘,远离家人和朋友,又看见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以前就是做梦都不会有的经历,最近变得司空见惯起来。
每一天她似乎是找到许多答案,却又像是离真正想了解的更遥远了。
也只有这样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静下来思考。
她把最近查到的资料全串联起来,猜到了林嘉下一步的行动,突然间,就有个问题浮现出来,就这样冷眼旁观等着事情发生吗?
尽管她的很多资料来源是项目组其他人,但自己查到的内容,却没有全部告诉他们。他们还不知道夜游神就是林志远,不知道他曾在金家遭受过什么样的待遇,更不知道他现在可能要采取的报复行为是什么样的。
可能是打从心底里同情林志远的遭遇,更有可能,在知道他是永生人的时候,她已经偏向他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在摸清楚这个念头的同时,阮棠心里有一丝沉重,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为人群中的异类,就连她的心,也这样默认着。
……
第二天钱佑曼起床的时候,抚着额头喊晕,自我嫌弃没洗澡就睡觉,恢复之前干练的样子,半点没提昨晚说过什么。
阮棠从她身上似乎学到一些社会人法则。
阮棠梳头发的时候,有点迷糊地想,昨天好像忘记了什么事,等吃完早饭,她在酒店外晃悠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把丧门钉的事告诉严昱泽,他还被扎破了手,会不会霉运缠身,更严重的可能要牵涉到人身安全。
她赶紧发消息给严昱泽,把昨天了解的情况原封不动告诉他,提醒他,丧门钉的伤害不在身体,伤的是气,就算是以现在的身体,也不是马上就能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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