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珩领路从后楼梯上楼。
楼上是两人的卧室,张建叶几人在门口犹豫片刻,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倒不是出于礼貌层面的考虑,而是忌讳房间里有什么。毕竟传闻中苏凡真不是一般人。
方子珩冷眼看着几人,先推开门进去。随后几人跟着一起走进房间。
房间干净而宽敞,床上挂着纱帐,方子珩过去撩起两头,露出床上的人。是苏凡真,她的模样比起十年前确实变化不大,但是脸色苍白憔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阮棠的目光落到薄被上的明显隆起——苏凡真怀孕了。
其他几人也看出来。
算年纪,苏凡真已经四十出头,是高龄产妇,这个年纪怀孕是极为危险的一件事。难怪刚才方子珩说她身体不适。
“你们看到了吧,”方子珩语气冷淡地说,“她最近两个月连床都下不了,只能静养,哪有精力跑村子里去做什么事。”
张建叶的神色既震惊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他狠狠一咬牙,喊:“还不动手。”
阮棠一听他开口就知道要糟了,那两个跟着的青年马上有了动作,一个从怀里掏出两张黄色符纸,朝着床上的苏凡真扑过去。另一个从口袋里抓出一支橡皮管,里面有暗红色液体在,撑地大约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一根。
方子珩大怒,“你们……”
张建叶已经冲上来,一拳朝他肚子打过去。
这三个人行动迅速,一气呵成,明显实现有商量过。
阮棠和小胖子则完全是吓懵了,同时往后躲,就怕被无辜牵连。阮棠回头一看,房门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她冲过去拧手把,纹丝不动。跟铁焊住了一样。她脑门上沁出微微的汗,直觉有点不妙。
夏胖子突然猛然叫了一声。
阮棠转过头,一看局势已经完全翻转,张建叶刚才打向方子珩,对方没事,他却蜷缩在地上,脸上全是痛苦之色,另两个青年也各自倒地,一个双手血流淋漓,另一个紧闭双眼,两行血泪挂在脸上。
而他们刚才拿出来的那些符,全都烧焦了,洒在地上的暗红色血液透着微微腥臭,阮棠猜想可能和外面撒的黑狗血一样。
方子珩看也看不看倒在地上的三人,朝着阮棠和小胖子走过来,脚步轻缓,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对着阮棠,很轻地问:“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吗?”
阮棠身体发冷,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
……
夜里,两辆越野车行驶在山路上,两车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似乎很有默契地把速度放慢。开了一个半小时,司机终于找到了预定的停车地点。
从车上下来一个长相普通,面容疲倦的中年男人,看着四十好几了,后半截头发是白的,头发看起来上下两边黑白分明。
张诚走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兄。”
中年男人点了一下头,说:“闻总不见了?”
张诚说:“失踪有两天了。”
严昱泽等人看在一旁看这师兄弟两个说话,张诚马上给两边互相做了介绍,中年男人叫陆一苇,也是公司特殊业务组一员。
陆一苇问:“你们还找过其他人?”
张诚摇头说没有。
“刚才有辆车跟在我后面,就快到了,干脆等一等吧。”陆一苇没什么表情地说。
过了一刻钟左右,果然有一辆黑色suv停了下来。乔溶月先下车,然后打开后座车门,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瞎眼老头下车。
两人慢悠悠走过来。乔溶月先开口:“咱们就别说那些废话了,听说闻总出事了,我是来帮忙的。”
久城的一群人没答话。只有黄宇轻轻喊了声“学姐”。
钱佑曼马上瞪他一眼,“是你叫来的?”
黄宇察觉气氛不对,心虚了几分,“学姐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就说了句在苍山。”
钱佑曼没给他好脸色,“回公司再去培训,学一下什么叫工作信息保密。”
黄宇没敢吭声。
陆一苇突然开口说:“这位老先生,是门老吧?”
老头双眼闭着,只留了一条细缝可以看见眼白。他说:“很久没在外面走动,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我。”
陆一苇说:“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门老这样的名人,怎么会有人不认识。”
门老说:“听说久城当初收纳了薄门一派,你是老大还是老二?”
陆一苇说:“老二,陆一苇。”
严昱泽听他们寒暄,唇角一掀,直截了当地插话,“商业胡吹等着把人救出来爱吹多久都行,现在先想办法救人吧。”
门老眉头皱起,似乎从没被人这样驳过。
陆一苇倒是面色不改,“闻总还困在里面,是应该先救人。听说门老擅长解阵,就没有能困住你的阵符,还请门老赐教。”
门老客气一句,“你们薄门也不差”,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根绸带,手指宽度,他把绸带摊平放在掌心,嘴里轻声念了几句什么。只见那根绸带猛然绷直,指向一个方向。
就是进山第一天找的那块大石头方向。
“是那里吧?”门老说,“十八张符组成的阵,我平生也没见过几次,不过有一张符已经被破坏了,寻着这个缺口,应该可以破解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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