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玺说:“别看。”
严昱泽越过她,挡在面前。
但阮棠在往前张望的时候,还是看到一眼。
天台上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不知道贴了几层,风吹过的时候,符纸起伏地如同波浪。
无论什么事物,如此密密麻麻在一起,都会让人从生理上泛起不适感。
何况符纸上还有红色的符画,殷红的刺眼,阮棠只是仓促间看到一眼,很快就被前面的人挡住了,但从符纸上冲击而来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还是对她形成了冲击。
阮棠脑中瞬间多了五彩斑斓各种扭曲的图案,还有各种嘶吼凄厉的叫声,涨的她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她的身体直接反馈出严重不适,蹲下干呕了两下,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小狐狸缩在她脚边。
“糖糖。”
耳边听到严昱泽着急喊她的声音。
阮棠勉强抬起头。
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实际上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分外凄惨。
严昱泽看到她的样子,心都跟着刺了一下。
这时旁边一只手伸出,握住了阮棠抱头的左手腕。
云影绳上光华流动。
阮棠感觉要挤破她脑袋的各种疯狂感觉瞬间被隔绝开,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从手腕上传递过来。
她激动地想哭,赶紧伸手抓住给她舒服感觉的手,不敢放。
严昱泽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但阮棠明显变得舒服的样子让他不能说什么,严昱泽眼眸幽深,仿佛深潭般莫测。
陆一苇和张诚在天台上走了一圈,脸色都不是很好。
不知道多了多久,阮棠终于恢复清醒,发现自己死抓着闻玺的手,甚至还给他手上抓出一圈红色印子。她赶紧松手,“闻总,我手劲是不是太大了?”
闻玺问:“现在好点没?”
阮棠点头,抹了两下脸,满手都是泪,也不知道刚才哭成啥鬼样了。
她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严昱泽,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心情很差。
阮棠以为他也是被刚才密集的符纸给吓到了。朝他眨了眨眼。
严昱泽和她视线对了一下,很快把头转开。
陆一苇走回来建议说:“还是先下去吧。”
从楼梯走下去的时候,阮棠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就问:“蒋家在天台上贴那么多符纸干什么?”
陆一苇在沉思,张诚开口道:“符纸我们看了,认不出。”
阮棠这下更觉得诧异,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不管是张诚还是陆一苇,在风水这一领域都表现的经验丰富,没什么可以难倒他们,没想到现在连符纸上的内容都没有辨认出来。
“不属于现在任何流派和的符纸,”陆一苇说,声音略微有暗哑,“可能是更古老的传承。”
闻玺问阮棠:“你刚才感觉到什么?”
阮棠把那种难受的感觉和听到的扭曲的声音说了,一提起还有些心有余悸。
陆一苇和张诚还在思索着。
闻玺说:“楼外的镇魂铃是辅助,天台上的符纸应该是有镇邪和封压的作用。”
陆一苇叹了口气,说:“蒋家花费这么大力气,到底想镇住这楼里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留言 不过这个故事,大家都没猜中哦
第168章
距离阮棠他们进入的那幢楼八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幢六层楼高的楼,此时楼下有买菜回家的人,也有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孩子,虽然也处在偏僻地段,但也还是有些人气。
最高一层的天台上,站着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手持一个望远镜,看着久城一行人从居民楼中走出来。
“他们出来了,”中年人说,“上面贴着的符纸全被看见了。”
中年人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长褂的男人,嘴里叼着电子烟,说:“看见就看见,久城是薄门一派的,认不出来源。”
中年人放下望远镜,“其实等他们看过之后再布置上去也可以,何必着急。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有想法了。”
长褂男人笑了一声,“你以为晚布置两天就能瞒过他们?”
“唉,合作的时候有分歧就不好办了,”中年人说,“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放心吧,都准备了那么多年。”
中年人颔首,眉头舒展地笑了一下说,“你们都说,久城是现在风水行业里最专业的。”
长褂男人说:“凡是他们经手的任务,没有失败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口碑,都是最好的。”
中年人说:“合同签好以后,定金和尾款我都让人全打过去了,现在是商业社会,契约精神很重要。要是换几百年前,这些有特殊本事的方士,哪会为商人服务,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呀,照我看,什么厉害,都不如钱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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