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和很多次一样的,没有。
做吗?景灼攀上他的脖子,贴到他耳边,哥。
窗外鞭炮声一阵响过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惊天动地的声音掩盖,或者这是景灼今天说的过初一就离开的最后一次,比以往都要|。
明明是祥和除夕夜,却做出末日狂欢的放肆。
景灼抱紧他,也被他抱紧,喝醉了有些头晕,心里的不安却异常清晰地充斥着。
叫我。程落沉声说。
程落。景灼破|碎着声音,哥。
其实他特别想说,程落你亲我一下。
很久之后才平歇,已经是后半夜了。
两人各据床两头抽烟,一言不发。
什么时候回市里?程落弹了弹烟灰,灰簌簌落到地板上。
景灼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回市里,连马上回去的想法都没有,那样说完全是嘴硬。
但他顺着嘴硬的说下去了:后天。
还回来么?
不回来了。
够无情。程落笑了,沉默好一会儿,语气很淡地开口,这样也挺长时间了。
景灼怔了一下,浑身的醉意瞬间清醒。
手上的烟有些颤,他干脆熄了,使劲捻住。
程落的语气像是在商量明天上哪儿干什么吃什么:散?
一整个星期起起落落的混乱心情在这句散中崩了,那是一种呼吸下沉,心脏停跳的感觉。
行。景灼云淡风轻地从床头柜拿起衣服,动作非常僵,呼吸也拼命屏着,怕被听出慌乱和痛苦。
这一刻一切都参透了,是的就是他不愿意猜想的另一种可能,所有的接近和逾越都只是调情,不需要了就一个轻飘飘的字儿:散。
这么晚了,要不明天?程落起身开灯。
不了。景灼干巴巴地说,回出租屋收拾东西,明天再收拾来不及。
做年夜饭的两袋厨余垃圾放在门口,景灼非常迅速地收拾完出门时还顺手给捎下楼,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无所谓得不能再无所谓。
他以为自己情绪隐藏得天|衣无缝。
进电梯,出楼门,走到楼下垃圾站把两袋垃圾扔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去车库。
他没想回出租屋的。
二十多年什么样的屋都住过,他更愿意把这儿当家。
想起来刚才程落说的。
就跟扫垃圾一样,一扫,一抄,往垃圾桶一倒,全都结束了。
程落这样处理了曹朔,也这样处理了他。
可他和曹朔哪哪都不一样,他不是垃圾,他也没当过程落前男友。
脑子特别乱,风雪把他整个人裹着,除了眼眶是热的身上哪儿都冷。
景灼站在垃圾站旁边,背对着风点烟,这次非常操蛋地成功了,火苗蹿起烟头猩红,铺天盖地的委屈一下子淹没他。
眼泪涌出来,在风中很快被吹干了。
程落站在窗边,看他抬手狠狠擦了下脸,嘴角勾着,心里却又热又疼。
他抬手抵在窗户上,摸了摸雪中立着的小人,拨过去电话。
电话响到快挂断的时候,小人终于接了:嗯?
鼻音特别重,嗓子哽着哑着。
景灼。程落垂眼看着小人,连名带姓地叫他,大年三十儿的,我为了陪你跟家里请个假容易么。
电话那头没声音。
请假原因是回家陪对象。程落顿了一会儿,你说你不缺一个床|伴,那咱就散。
景灼拿着手机贴在脸上,也抬头看见楼上那扇窗后的亮光,那里站着的人。
他有些茫然,刚才哽着无声地哭,现在还一抽一抽的,眼泪不断冒出来,但隔着小雪,能看清那个人。
心跳得飞快,呼吸急促。
如果那个床|伴想当一直关心你的那个人,想跟你换个关系,想光明正大地说爱你
那你缺不缺一个男朋友?电话里,程落的声音传出来。
第30章 完结章 发表一下三十岁感言。程落
一瞬间,周遭是静的。
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快要蹦出来扎进雪地里打滚的叫嚣。
我没有过炮|友,真要算的话,你是唯一一个。电话那头,程落还在说,可能你不信,但当时在急诊科见你的时候,我就有私心了。
景灼当然信,也是在程落说完的时候,他才幡然发觉,自己也是一样。
他眼泪涌得更凶:你骗我啊?
哎别哭程落听声音有点儿慌。
我也骗了你。景灼使劲擦着眼泪,笑了,程落,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特别喜欢的人。
说后半句的时候,不知道谁挑着一挂鞭炮站花园边放,程落听得不太真切:什么?!
我说!景灼在巨响中捂着一边耳朵喊,你男朋友在楼下冻半天了!
来了!电话被迅速挂断。
不到一分钟,程落从楼口跑出来,下台阶一呲溜还差点儿滑倒。
让程落下来再跟自己一起上去的意义何在?景灼不知道。
但毕竟是能光明正大提要求的男朋友了,是吧。
景灼朝张开着胳膊的程落走过去,抱住后使劲在他后背上抽了一巴掌。
刚到手的新鲜男朋友就有人这样祸害,像话么。程落笑着搓了搓他的脸,给他把泪痕轻轻擦去。
景灼蹭了蹭他的掌心,盯着他。
程落也低头看着他:想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嗯?景灼没听懂。
程落嘴角勾笑,捏着他的脸,缓缓凑近。
电光石火之间!
景灼没来得及闭眼。
做了那么多次,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恋人之间的吻。
比任何一次做|碍都让人上瘾。
以至于回到家,两人坐沙发上回神的时候,景灼又戳戳他,小声说:再亲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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