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霍同看着也没有了吃菜的想法,托着腮悠哉哉瞧着他灌酒,顿时起了兴致:怎么,心里有事还不能和我说说?拿我当外人啊。
陆沉许是喝醉了,半晌才反应霍同话里的意思。
他把自己陷进座椅里,凌厉尖锐的眉眼被酒气氤氲得温和下来,但一开口说话,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我有个问题,你现在就告诉我。
毫不客气,幽幽盯着霍同,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霍同气笑了,懒得和他计较:行,你说。
陆沉皱了皱眉,停顿几秒后才凑近些许,双眼迷离,大着舌头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喜欢猫?
啊?这什么问题。
霍同纳闷了。
陆沉却连几秒钟的时间都等不及,一拳挥过去,催问:你快说啊!
嘶艹!这拳头够硬。
霍同噎下一口怨气,没好气道:喜欢啊,你不是最喜欢猫了?以前一直说要养都没养。他忽然想到什么,不解地眨眼,前几天看你微博,不是已经有一只了么?
陆沉迷茫地垂了垂眼:我真的是喜欢猫?猫?!
语气加重,好像很怀疑猫这个字眼。
霍同不明所以,点点头如实说:对啊!
得到确定的答案,陆沉彻底陷进了座椅里,歪着一动也不动。
喂!霍同在他眼前晃晃手,喜欢猫怎么了,不对吗?
陆沉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有一瞬的清明,又坐直起来,手撑着脑袋醉醺醺地给自己倒了满杯酒。
你少喝点。霍同没劝住,他已经一饮而尽了。
喝完酒的陆沉吃吃笑了,手指勾着筷子,漫不经心地摩挲,对!他大着嗓子说,对,就是喜欢猫,就是喜欢猫!
霍同看得一愣一愣。
刚要劝劝,陆沉脑袋一歪,额头倏地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霍同听着就痛:嘶,你真是醉的不清。
他凑近,想把陆沉叫起来喝点茶醒酒。
忽然,眼前人嘴唇动了动,喃喃地说:没有喜欢人。
霍同没听清:你说什么?
再问,这人已经和睡着了一样,丁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满桌没动的菜,他气都气笑了,摇摇头无奈地把陆沉弄起来,带回别墅。
*
喝到现在,都快凌晨了,这人醉醺醺,黎知若应该也已经睡了,霍同就想把他直接带到自己家,将就一晚上。
车刚停在两栋别墅中间的道路上,霍同就听见了后座的声音。
他惊讶地扭头:诶,醒了啊。
陆沉撑着脑袋,一双眉揪得死紧,嗓音低哑,还带着几分不清明:我在哪?
到家了。霍同指指外面的路灯,现在有点晚,黎知若都睡了,你就去我那睡一晚怎么样?
醉意迷离,陆沉靠着车椅背想了一会儿,才听懂霍同的话。
话里有三个熟悉的字眼,让他醒了神,口齿不清地咕哝:我有钥匙,自己回去。
霍同笑了:谁管你有没有钥匙,你现在回去,醉成这样,把小黎吵醒了。
陆沉已经醉昏昏地开了车门,踉跄下车,也不听霍同啰嗦的话,摆摆手,含糊地说:我回去了。
你这人霍同无语,又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下车。
一路扶着陆沉进了别墅,本来还打算把他搀上楼的,结果还没脱鞋进去,就被陆沉推推搡搡地挤到了门外。
霍同嘴角一抽。
陆沉脸上发红,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眼睛空空洞洞,没有焦距:再聚,不送了。
霍同懵逼:
就被请出了门。
霍同:操。
送走霍同后,陆沉靠在玄关喘了喘气。
他脑子不清明,呆站几分钟后,循着本能上楼,推开了一间房门。
乌漆嘛黑的房间,平缓的呼吸声钻进他耳朵。
陆沉皱了皱眉,跌跌撞撞站在床头,这里能看清楚有个人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脑子含糊,只觉得躺这儿的人有他熟悉的气息,是他喜欢的。
他双手撑在这人的耳朵边,不受控制地倾身。
*
黎知若从陆沉回来时就已经警觉。
虽然困着,思绪不明,但实打实地感觉到陆沉正站在床边凝视他。
焦灼的眸光,看得他心头火起,睡也睡不安稳。
可陆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也没其他动静。困倦袭来,他挨不住夜晚,重新阖上了眼睛。
一个滚烫的亲吻压在他唇边。
黎知若瞬间从睡梦里清醒,呐呐挑起眼皮。
陆沉放大的五官赫然进入了他的眼睛。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唇瓣仿佛中了某种药,酥酥麻麻控制不住地打颤。
黎知若呆了。
压在唇上的热度不减,甚至越来越重,漆黑的房间里,他只看见陆沉睁着双茫然的眼睛与他对视。那眼里没有焦距,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动作。
黎知若心开始怦怦地跳,差点要挣脱胸腔出来。
陆、陆沉怎么会
他喝醉了吗?
浑身都是酒气,扑面而来的吻更带着滚烫的醉意,明明还没亲多久,黎知若就觉得头昏脑涨,眼尾泛着湿热的殷红。
他呆呆地没有回应,直到贴在他唇上的人突然开始恶劣地攻城略地。
嘶嘴唇被牙齿划痛,黎知若吃痛地挤了挤眉心。
陆沉太狠了。
舌尖和牙齿在他唇上作乱,像极了几天几夜没捕猎的狼。
他不禁呜咽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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