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木头点头。
王容之听见几人的谈话,心里不由一松。若是他们将醒酒汤带出去,那就再难查到什么马脚。
木头同另一个来的奴仆上前将苏锦沐和范成毅背下楼,扶进轿子。
朱墨两人也跟着进轿子,打算把醒酒汤喂下去,却被木头阻止,“马上就回府了,夫人定为少爷备好了醒酒汤,就不用饮酒楼的了。”
朱墨和范成毅的侍从没什么异议,他们自己的手艺自己知晓。
马车悠悠回到相府,夜色既晚,范成毅也干脆被留在相府。两位主子被扶下马车,木头看着被留下的两碗醒酒汤,收起来去见了苏行远和崔清兰。
“夫人,老爷,木头说有要事求见。”嬷嬷在门外禀报。
“叫他进来。”崔清兰脸色一正,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
木头提着食盒进来,里面正是两碗醒酒汤,“木头见过老爷、夫人。”
“起来,你有何事禀报?”崔清兰肃着脸。
木头掀开食盒,“夫人,这是在酒楼熬的两碗醒酒汤,里面有东西。”
木头的鼻子十分灵敏,能闻到并且记住闻过的气味。
“叫马大夫来。”苏行远挥手吩咐下人。
“你且先说说你在酒楼见到了什么?”等马大夫的片刻,崔清兰问。
木头缓缓道来,马大夫来的时候,崔清兰和苏行远已经听了个大概。
“老爷,夫人。”马大夫提着木箱,擦了擦额头的汗。
“麻烦大夫看看这两碗汤。”崔清兰道。
马大夫从食盒里端出醒酒汤,并排放在一起。他眯着眼打量片刻,而后凑近了细闻,面色突然一变,而后从带来的木箱里拿出银针蘸取汤药。
烛火下,银针逐渐变黑。
在场几人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马大夫又试了另一碗,这碗无毒正常。
“这碗中似乎加了大量的五石散,若是服用之人在此前饮酒,五石散发挥效力,其后果不堪设想。”
崔清兰冷笑一声,“真是谁都能欺负到我儿头上了?”先是顾凛池,再是这个王容之,今年运势不大好,否则怎么会招了这么多小人?
木头退下之前,犹豫半晌道:“夫人,小姐似乎知晓奴才是您派过去的。”
“今日的事,小姐还命绿婵
嘱咐一定不能让公子入口外面的汤药。”
终于有一件能感到欣慰的事,崔清兰轻笑道:“她如果不知晓,便不会用你了。”
人走后,崔清兰感叹,“我的梨儿聪慧过人,对锦沐也舍得关心。”
苏行远默默饮茶,“看来,那王容之果真早与六皇子等人勾结在一起。”
崔清兰:“……”她抬手熟练拧住苏行远的耳朵,“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哎哎哎娘子……松手……松手……”
王容之那边,主仆二人走在墙根阴影处。
“叫你办的事,可办好了?”黑暗中,王容之面容狠戾,声音像含了刀子一样,透着杀意。
业茗无端打了个哆嗦,“回主子的话,都办好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只在苏公子的汤药里放了东西。”
王容之挑眉,抬脚狠狠踹在业茗心口,业茗毫无预料跌倒在地,神情痛苦。
“这件事办得很好。”王容之狞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业茗腹部,手捏住业茗的下巴质问,“但你自作主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
业茗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业茗知错,业茗下次不敢了。”
“下次?不敢?”王容之踩在业茗肩膀上用力往下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一阵冷风吹过,声音幽幽似鬼泣。
第二日,锦梨用过早膳正打算细问绿婵昨日的事情,前头来人说是有贵客上门拜访。
苏母的意思是,就叫锦梨在院里歇着,不必过去。
“去打听打听是何人。”锦梨吩咐绿婵。
她看向桌上新剪的桃花枝,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绿婵回来禀报,说是太子携重礼前来拜访她爹娘。
“小姐,您说太子此行所为何事?”绿婵问。
绿婵想,若是太子拜访相爷,那有理有据,毕竟一个储君一个丞相,两人可以谈论朝堂之事。
可太子还要见夫人?
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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