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不断重复孩子昨晚被他爸说了几句,之后一直说想见林老师,然后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聂言别有深意地看了林云起一眼。
“近来有没有在家附近见到过奇怪的人?”
女主人陷入回忆,迟疑地点头。
“大概从半个月前开始, 有一个人每天晨跑都会路过我家门口, 以前这附近很少有人晨跑的。”
聂言打电话叫来模拟画像师。
模拟画像师到得很快, 心如死灰地听着女人描述,笔下快速勾勒着人物面部线条。
这才过去多久?他记得几个星期前才给饿死鬼做过刻画,现在又开始帮煞描绘犯罪嫌疑人。
莫非现在模拟画像师已经是一线工作了?
怅然不影响动笔的速度,技巧的本能早已深入刻进了骨子里。大约十五分钟,一张画像展示在众人面前。
“应该差不多,”女主人的口吻带着不确定,“他每天只是快速跑步路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这幅画的参考意义不大,重点只能看出服装。画面上的人穿着连帽衫,连帽衫里还戴着鸭舌帽,根本看不见脸。
林云起突然拿起画像:“感觉……”
“你见过?”罗盘七忙问。
林云起摇了摇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不过这样穿衣服的人挺多。”
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不散,以至于放下画像后,他时不时还会瞥上一眼。
女主人的妆先前被泪水晕花,这会儿人一多,起身去厕所收拾残妆。
她一走,侏儒摇了下头:“没有说谎的痕迹。”
林云起旁听他们的对话,也没觉得不妥。人心难测,自己把孩子偷偷卖掉,再报案的事每年全国总有那么几桩。
不过以他对女主人的了解,对方是打从心底里疼爱这个孩子,不存在买卖的可能。
聂言突然问林云起:“你对这家都人有什么了解,比方说与人结怨?”
最后一句主要是为了不让人生疑,他实际想要知道的是女主人的家庭情况。
林云起挑重点说:“这家的男主人一向很有危机感,总担心我和他妻子有过深牵扯。”
“确定是一家三口,都在一起生活?”
聂言特意点出的这句话十分古怪,林云起只能用古怪的方式回应:“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聂言又问:“男主人的行为举止,看上去正常吗?”
林云起中肯评价:“没女主人正常,女主人待人很和善。”
“……”
侏儒忽然插话:“如果硬要让你用一个词形容这家男主人,你会怎么形容?”
林云起是个善于挖掘人性闪光点的人,他试图回想男主人的优点,但能想到的仅有脾气暴躁,多疑敏感等贬义词汇……最后只能笼统表示:“他,算是个好人。”
一旁白辞不知何故笑了一下,聂言却是无奈低头喝了口水,用手按了按眉心。
“有多好?”罗盘七忍不住确认:“是你评价柳凡是个好人的好,还是在电视节目里祝福吴圣舒好人一生平安的好?”
林云起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口,女主人重新推门走进来。
“走吧。”聂言在女主人坐下前站起身:“一起去看看你说的这户好人家。”
他说的意味深长,期间视线从女主人脸上扫过。
女主人察觉到语意有异,神情中流露出一丝迷茫。聂言皱眉,瞧她这样子,倒真像是为丢失孩子痛苦的普通母亲。
一辆车坐不下所有人,好在聂言他们也是开车过来,一新一旧,一贵一贫,两辆车的对比明显。女主人选择坐林云起的小破皮卡。
白辞的绅士风度没有发扬在这位女士身上,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却不是为女主人开的,他自己坐了上去。
本来已经准备开口道谢的女主人:“……我坐在前面可以指路。”
“不用,他知道。”
白辞侧过脸看林云起。
林云起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操心,随后还给聂言发过去地址,方便对方导航。
车子逐渐远离繁华的城市区,路过三十五小学时,女主人投去羡慕的眼神:“市中心的好房子太贵了,如果能在这里买套房,小郁上学会很方便。”
林云起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以你们的条件,完全可以负担的起。”
女主人摇头:“我丈夫对住房要求很高,要买肯定不能买普通的,少说也要花好几千万。”
她停了一下,说:“有这钱,都可以请一个好老师了。”
罗盘七也在这辆车上,佯装看风景掩饰眉宇间的‘川’字。
这逻辑无论是乍一听,还是细想,都和常人有很大出入。
曾经柳凡也住别墅区,但他周围清一色小别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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