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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刀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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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你我,你爹娘死了,儿女死了,也会变成骸骨。”

“谢施主所言甚是,人生有限,我们死后都是白骨一具。”

他念了一段度魂经给这具骸骨。

入夜一阵飓风吹得冰原晃动,谢公子和孟至清同时醒来。

他们有山洞蔽体,但是马匹没有。

等风一停,孟至清立马出去打探情况,只见他们同行的黑马被吹倒在几里外,已经没有了气息。

吹过一夜大风,天气晴朗,太阳照在雪原之上,山顶那一抹圣洁的白色被染成金粉色,如心上姑娘娇羞的脸庞。

孟至清拿出经书,要给死去的马念经。

他正翻着经书,谢公子却拿出匕首,利落地朝马腿砍去。

弥弥热血染红雪地。

“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谢公子将马腿成几节,每节的切口都在雪地上摩擦过,将血水处理干净,然后切下几块寒冰,和马腿一起装在布袋里。

“你说是做什么?当然是储备食物了,要不然这马不是白死了吗?对了,它已经死啦,我这可不算是杀生。”

“不行!”孟至清扑上去,护住死马残肢。

“它已经死了,谢施主为何还要折磨它。还有干粮,你要是不够吃,我的都给你。”

马的断肢流出来的血,将孟至清衣服染红。

它的血还是热的。

“妇人之仁。”谢公子冷哼了声。

他已经装满了马肉,便不再跟和尚计较,生气是很耗体力的。

和尚用雪将马埋葬了,又念了一段经。

平时都是黑马帮他们扛着干粮的,黑马死了,谢公子很难得地主动将装着干粮的布袋扛起,冲孟至清喊话:“走不走?今天天气好,可以多走一程,也许明天就能到山顶了。”

孟至清见他又背着干粮,又背着马腿肉,怕他累着,连忙跑上去为他分担。

谢公子见他跑上来,嘴角噙起一抹笑。

他手臂一挥,将装着干粮的袋子扔到几丈外的地方,干粮袋顺着雪坡滑落至悬崖之下。

能果腹的干粮消失在他们视野里,孟至清不可自抑地颤抖。

干粮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起着关乎生死的作用。

没了粮食,会饿死在山上的。

求生欲是每个人最底线的本能,现在有人侵犯了孟至清的底线,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朝谢公子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压到在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公子看着他头顶凸起的青筋,哂笑着挑眉,继续挑衅道:“动怒了?贪嗔痴为佛教三毒三忌,和尚,你犯忌了。”

孟至清愤恨地推开谢公子,谢公子扶着胸口咳嗽几声。

二人谁也不搭理谁,继续向山上行去。

山顶那一抹圣雪就在眼前,可是他们走了这么些天也没走到。

孟至清多日未梳理过,头顶长了发茬。

夜里在山洞里落脚后,见谢公子拿着一把匕首细致地剔去下巴上的胡渣,孟至清想问他借来匕首剔头,但白天他才冲撞过谢公子,现在没有脸面问他借匕首剃头。

谢公子,他在这样困难的时候仍是十分体面的。

孟至清想,这就是侯府公子和他们江湖之辈的区别。

可是,这个侯府公子心肠也太坏了些。

孟至清饿了一天一夜,他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一点一点从他体内流逝。

眼看近了山顶,谢公子突然决定先去探路,再取刀。

孟至清怕山顶没有佛祖,而他亦怕山顶没有明镜刀。

他想在把答案放在最后一刻揭晓。若是明镜刀的存在只是传言,那么,在他亲自证实传言是假之前,这把刀还有存在的可能性。

圣山南北,阴阳两面,是截然不同。

一座平川令视野豁然开朗,雪山融水流入平川,拓开一道河谷。

鸟声和流水声相伴,是世间最悦耳的声音——这便是他们为西昌寻找的桃源。

二人在冰原上苦行多日,见到他们所追寻的景象,心中都有所动容。

孟至清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心头涌入喉头,他回头看谢公子,见他亦是眼中有热泪。

谢公子缓缓将绘图的羊皮铺开,他折下一根树枝,在碳块上蹭了几下,沾上干碳粉,而后不疾不徐地将眼前情景描绘下来。

这样好的景色,若陆行焉也看到该是多好。

可是这样艰苦的路,他不舍她走来。

二人受眼前景色鼓舞,向山顶而去的路加快了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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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眼神,和尚拿的不是男二剧本而是女二剧本!

小谢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九十九决定请他吃一顿丰盛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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