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黑不溜秋的崽种一边打工成绩居然还比我好?肯定是作弊的。我要代表全班同学让你吃点苦头!
“昨天花的有点多,不小心把存钱花光了。我的小兄弟说你很有钱,借哥点钱买条烟呗?”大汉不自觉地将目光定在了老鼠手中的那一沓钱上……
“对,对不起!这是我的学费,对我来说很重要!”
“马德,老子管对你重不重要!”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老鼠被他一拳打翻在地。眼球有一种极其难受的膨胀感,鼻子,鼻子也在冒血……
不要,不要把我的学费拿走……
“喂,学生的钱你还抢,干这行的不是连脸都不知道了吧。”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大汉回过头去,发现那是个梳着鸡冠头的红毛小子。
“怎么,老子抢个钱碍你的事了?”
大汉以同样冰冷的语气答道,刻意绷紧了手臂上如钢铁般的肌肉,“以为染个毛就是黑社会了?你也太天真了吧。”
那人笑了:“不知道是谁天真。”
“你找死!”
……
三分钟后,巷子里多了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谢,谢谢!”老鼠的膝盖一沉,扑通一下跪倒在秦默的跟前。
红花花的钱洒满了整个巷子,被巷子里的泥水染得污浊不堪。
他攥紧的右手在颤抖。
秦默并没有答应,只是从散落一地的钞票中用食指夹出来一张最脏的,揣进口袋里。
“剩下的钱拿好了,这一百块钱估计还不够我修枪。我和刚才那人是两伙的,正好看他不顺眼。你不用太感恩戴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快走吧,没事别瞎……”
“枪?您有枪吗?”
听到这两个字眼,老鼠的头唰地一下抬得老高。
“对啊。怎么,你难道懂这个?”
秦默眉毛一挑,从兜里抽出一把结构紧凑的五四式手枪来。做工并不是很精细,应该是仿制的。
这把枪……是套筒有问题。
“您一般修一次枪要多少?”
“不少呢,得掏千把块,那些老贼挺黑的。”
“给我修吧,我一分钱都不收您的!”
“你真会?”
“请让我试一试!”
……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秦默抽出弹匣,将手枪递给了老鼠……
三天之后二人再次碰面,秦默惊呆了。
经由老鼠修理过的手枪不但上膛退弹流畅,甚至连精准度也大大提高。
“可以啊,你这手艺比那帮奸商可强多了!”秦默兴高采烈地拍了拍老鼠的肩,却差点把他拍倒。
“唉。在学校被人当笑话,连学费也得三天两头地打工挣……我也就擅长这些了。”
老鼠微微叹了一口气,浮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秦默看到这笑容,亦是微微一怔,眉头渐紧。
忽地那眉头舒开了,他露出一丝笑容。
“有入伙的意思吗?跟着我干。”
“真的可以吗?”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行没什么‘正义’,你最好仔细考……”
“我入!”老鼠回答得斩钉截铁。
“哈哈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手下。我知道你也有底线,脏活不用你经手,你出脑子就行。学你接着上,学费我给你出。谁要是再对你有意见可以告诉我,断他一双手脚还是不成问题的。”
后来,禁枪力度进一步加强,在严打严查之下,秦默再也不能随身携带配枪了。
然而老鼠在一次一次势力交锋之中帮助秦默连战连捷,最终推动狼组成为首屈一指的地域级组织……
三年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老鼠凭借着过人的理科天赋与绝佳的努力,成功地考上雄泽大学。没有人知道,这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尖嘴猴腮,成绩让人眼红的家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狼组的高级顾问之一。
而是不是狼组成员,对老鼠来说并不重要。
他只是永远地忠于心中的那个鸡冠头,他知道,它的颜色一定是如火一样……
“呼。”
长月孤悬。不知不觉,已经行至营房大门处。
老鼠深吸了一口气,想散散心。就在这时,他看到铁栅栏的大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简约紧凑的运动服,还有脸蛋上那一小道疤痕……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那头丧尸扭过头来,用无神的双目看向他。
是你啊。
老鼠只觉得胸口在隐隐作痛,一种难以言表的胀痛感冲击着眼球。
“把弩给我,你们先回避一下。”
“军师大人,我们今晚得站岗……”
“让你给我。”
“……是。”
好了,现在外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你和我了。
老鼠苦涩地笑了。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抛向无边的黑暗。
知道吗?我眼中的世界,没有任何色彩,死寂,灰暗,如一片苦海。五彩斑斓,在我的眼中皆为黯淡。
可是,我看得到你诚挚的闪闪发光的灵魂。
他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丧尸趴在栅栏门上,向他伸着手。她的身影在风中显得那样瘦小。
是想撕碎面前的这个活人?
还是在乞求他,了结自己被病毒操控的痛苦?
都不要紧。
老鼠搭上箭,瞄准了她的头颅。
你永远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
“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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