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曾凡情绪有点低落,李瑶说:“我们在上海最多呆三天五天,如果顺利买到船票,立即准备启程。你是知道的,上海现在就很乱了。要是不去美国,我们连小凤的面都见不上。”
曾凡就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老天啊,你千万要保佑别那么快买上船票,千万要保佑我们去的时候革命军就占领了上第,这样我就见到师座和杨子瑜了。”
曾凡的心中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想:“最好是见到杨子瑜,一定详细和她谈谈,加入这个充满朝气的组织,干一番大事。”
可是,在上海,在小凤史芸等守旧分子的眼皮子底下,他是很难有机会的,但愿杨子瑜的同志有高招,成功把他劫走,干自己想干的事。
他想,我必须出击,不能坐以待毙,就给杨子瑜写了一封信,可是回信却让他大失所望。因为杨子瑜说组织安排她去上海参加工人武装起义,让他最好在三四月份到上海。
而李瑶说,到上海的日子不能拖,最好在新年之后的一个月之内到达,在战火烧到上海时立即离开该地。
这时,已经是1926年的阴历年底,新年临近,曾凡和李瑶迅速达成共识,要装模作样的和乡亲们过个年,过年后悄悄的离开。
他们白天领着孩子们在街上和乡亲们攀谈,晚上和乡亲们喝酒,大谈乡村的未来,阿强等人丝毫没有察觉,小月和张姨等女人也是非常平静,好像也没看出他们要准备离开。
到了年除夕了,村里人相聚一堂,兴高采烈的喝酒聊天。
曾凡说:“我来了都十年了,以前因为各种原因,乡亲们很难坐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宣布,以后每年过年全村人都在除夕共同吃年夜饭。”
这时小芳说话了,“今天相聚在一起,明年可能就没那么多人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美好的日子,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这一天。”
听到这话,曾凡和李瑶的心中都“喀噔”一下,“孩子们就是心细,肯定被他们看出来了。”
曾文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听到小芳的话,就说:“你是不是说曾凡老师要走啊?”
不等小芳说话,曾凡就抢过话去,“我们不走,要永远的在这里陪着乡亲们。”
李瑶说:“我也有此意,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未来的事是难以预料的。别看现在平安祥和,说不定几个月后就战火连天,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时,阿强端起一碗酒,“曾凡,我们都是一个意思,你在这里太屈才了,应该到外面去,到外面去才有机会,才能更好的帮助乡亲们,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朝中有人,才好办事。来,我先干了这碗酒,大家共同为曾凡一家有个更好的前途干杯!”
曾凡的眼睛有点湿润,一仰脖,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乡亲们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雪晴说:“曾凡老师一定要去南方啊,参加革命党,说不定明年过年就可以回来了,到县里当县长,山村就有希望了,千万别去外国啊,到了外国我们就指望不上了。”
曾凡说:“我要去南方,不去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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