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抬眼,笑一声,伸手撩开她头发,插弄立时柔缓,嘴上却道:“娇气,忍着。”
他坐起,两人下体仍相连,安度再覆于他身上,周身松弛,姿态舒服。
局势任她控制,安度仰头瞥见他悬在她头顶的手掌,像如愿般又找到什么线索,嘻嘻笑开。
陈沧收回手,淡道:“怕有人撞坏脑袋。”
“嗯,”安度不和他斗嘴,手摩挲他背后伤疤,轻声:“我知道没你痛。”
她下身熟稔地画着“8”字,花穴细密吮他分身,荤话脱口而出:“插死我,好不好?”
陈沧挺跨勾顶她深处软肉,掐握她的腰,狠狠挺送,一下一下操弄,不留间隙,“怎么插?这样?”
“嗯,唔……”安度攀靠他,和他深深接吻。
清汁温热脉脉,耸动顺畅无阻,势如破竹,像一艘船进入湍急的河道,哪管律动章序,只想征服而过。
暧昧的搅动水声和性感的男女气音,重复的贴离,拔送,是在复读亲密。
手机嗡嗡震响,安度探到挎包取出,手指轻划接起,点开扬声外放。
常锦柏的声音传来,交代返稿事宜。
陈沧挑起眉尾,好心地停摆挺进。
安度挂张迷离笑脸,水眸胶着陈沧,倒不紧不慢,自在地前后摇晃画圈,控住喘息,不露情潮地回:“嗯,好的。”
挂了电话,陈沧反击般扑按她平躺于坐垫,视野颠倒,他重俯而上,臂膀将她桎梏。
巨硕有脾气地惩罚式抽插,明知她哪里最敏感,他偏在将到时错开。
陈沧半笑不笑,“你倒是和他走得近。”
安度秀发铺散如瀑,娇笑连连:“和你有关的人或事,近一些也好,不然我怎么知道某人大学的时候……”
“不是问我哪来的自信吗?”她轻轻道出他做过的事,“……你要问你自己哦。”
安度脚踝交错片刻,又敞开一边腿,层叠花瓣绽得大方,“陈沧哥哥,我们连得这么紧,这样怎么结束呀……”
软硬刮磨,最私密的地方轻扯,推挤,也伴随丝丝疼痛,是一种存在的证明,不是人体肉身的存在,是某些游离于客观实体的情愫存在。
欢愉互予互满,不适微可不计。
她手臂划过卡槽的茶叶罐,不起眼的物件,今天再观,背后旧事倏忽间历历犹新。
*
那时他们一起到茶园考察,当地茶农教他们用不同孔径的竹筛分级茶叶长短大小。
安度前一刻刚看了篇男人出轨嫖娼被发现,苦哀妻子不要离婚,又以跳楼威胁的狗血新闻,她边抖竹筛,边和陈沧聊起:“新闻下面的评论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还说男人性和爱可以分离,让他老婆原谅他?不原谅就是太狠心?”
“他老婆头发都是绿的,执意离婚才是正确选择。”安度满腔义愤:“就男人有欲望吗?都是人,怎么就男人去不掉动物的劣根性?洗白零分,照这么说,性和爱女人也可以分开啊!好像这是男人的特权,女人不配享受身体的快乐一样!”
陈沧对她观点不置褒贬,讥嘲笑笑,筛茶动作慢滞。
安度瞧见,让他抓紧,“等会要关园,快把茶叶分好。”
陈沧直接停了,把手上筛子往桌面一放,推给她,冷道:“你来,我分不开。”
“男人也有‘大姨夫’?”安度望他背影,大惑不解。
最后她也没来得及帮他筛分,茶农催促,他们草草舀满一袋杂糅茶叶,封装带回。
*
安度拢指抽出茶叶罐,在他面前晃一晃,学他声东击西,补上她迟来的对应:“我也分不开。”
“专心点,你好吵。”情话是翻滚不息的海浪,陈沧耳热,夺她手中茶筒,扔回前座。
他追堵她红润柔软的唇,阻她再语,胯下大开大合,入她深重,怜惜不存。
安度探向交媾支点,捏一捏他欲望上的橡圈,花径束厄收吸,从他的吻里抢回说话机会:“别戴了好吗,我不喜欢嘛,射进来,有了就生呀……”
认真与玩笑参半,她当然怕意外,但一年来为保持例假规律,养成了吃短效的习惯,左右都安全,挑逗无所顾忌。
她进阶:“陈沧哥哥,零点零几毫米,还是远……”
“安度你本事不小,”陈沧脸色泛冷,语含愠怒,坚守地拨开安度双手,扣锁在她头顶,笑意冷凉:“由不得你,我也不会上你的当。”
紫红粗长再大一圈,狰狞着在她体内跳动,爱液交换,白沫飞溅,他插弄冲刺,力度失控。
车孤零零地由满天泼瓢围困,厢内暖热,雾气攀窗,看不清外面。
安度想起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露丝在马车留下的那个很美的手掌印,她也腾手,五指悄悄印压在冰凉的玻璃上。
车外漆黑,一人也无,他们像在风雨飘摇的孤岛相依为命,世界末日来临,除却死死地缠绵与索取,不作他想。
陈沧的脸很烫,她的脸也很烫。
甬道泥泞不堪,花壁软烂,洪流奔腾,酥麻从脚底漫漾到发丝。
像看到两颗流星齐划天际散放的炽亮荧光,安度眸若流华,花穴有规律地缴缩,“哈啊,到了,到了……陈沧,给我……”
陈沧双臂撑在她身侧,重插几下,趴在她身上,咬牙长哼,射出满当一袋。
两人叠在一起,共起共伏,十余秒才复和缓。
*
各整衣衫,分靠后座两端,如果不是坐垫水痕深晕,车内情欲气味浓烈不散,他们表情寥寥,仿若毫无瓜葛的普通男女。
闭目休憩片刻,安度揉揉手臂上留下的坐垫印子,屁股一抬一落,靠近陈沧,仰脸欲吻他嘴唇。
陈沧歪身躲开,半掀眼皮,斜斜睨她。
安度不坚持,浮佻地刮他脸庞,笑着敲敲他心脏,“提裤无情?”
陈沧也笑,闲闲合眼,言不留温:“不是要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满足你了。”
安度冷应:“嗯。”
车缄岑静,安度遽然拉开车门,阑风伏雨,笞打座椅和脚垫。
她敕令:“下车。”
陈沧略怔须臾,嘴角逸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并不留恋,长腿一抬,冒雨踏出。
“等等。”安度开包,夹递一张名片给他,不作说明,下巴傲然轻扬,淡道:“……随你定义。”
陈沧没看,礼貌地收入口袋,转身走远。
雨很快浇透衣裤,他周身色调更沉,隐入夜幕。
安度坐回驾驶位,手肘支着窗沿,看两滴孤凉水珠汇集坠下,清浅一笑,如雪天初霁,启车返回公寓。
—分隔符—
谢谢。520,521快乐。
太久不开,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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