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现在还没有，但是——”

叶王略带得意的抬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懂。”

晴明：……

晴明忍不住用扇子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

没救了。

谁也救不了不想自救的人。

虽说无奈，他也明白叶王想表达的含义。被迷了心智只是外人的看法，对当事人来说，也许是幸福的也不一定。

可惜自晴明做阴阳师直到现在，还未曾遇到过任何一起人与非人在一起最终幸福的案例。别的不提，单寿命的差异，就会引发双方的矛盾。寿命长短决定的不仅仅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两者的价值观会因此差异巨大，哪怕现在没有体现出来，未来终会出现分歧。

晴明道：“你……算了，你自己想明白就好。我不愿说难听的话，但是，最低限度你要考虑清楚双方的付出是否对等。他真的如同你珍重他一般的珍重你吗？还是说，只是将你当做达成目的的便利手段？叶王，为了你的力量而接近你，跟为了你的财富而接近你有什么不同？那样的存在，要多少有多少。”

麻仓叶王被刺痛了：“不劳烦你费心，我知道。”

晴明移开视线，不再谈论这个问题，开始讲述有关两面宿傩的传闻。

麻仓叶王皱眉：“这种事不是一般都是赖光大将军那边负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晴明回答：“已经死了一个民间的阴阳师。”

叶王道：“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别人不知道，晴明你应该清楚，民间被冠名为鬼神之徒，其中大部分都只是人类而已。”

就好比他们各自的母亲，就是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才被传言成狐女或妖怪。

真正的鬼神可不是凡人能接触得到，类似源博雅一样招惹非人类喜欢的体质实属罕见，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诅咒也是一样，多数只有咒术师能看到，就连阴阳师都不是所有的人能看到诅咒。如果有一种异常，被很多人见到并传颂，这个异常可能是妖怪，鬼魅或者人类。

以此推论，两面宿傩更可能是看起来像宿傩的什么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斩妖除魔一般要让战将出场，实话讲，除魔的战将们杀死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妖魔，大部分都是借用妖魔之名的反贼强盗之流。也只有那些武将根本不在意他们杀死的是人是鬼，一刀下去全部了断。

阴阳师对付非人之物的确有克制效果，但论杀人——容易沾惹上因果，让自身的品级下降，大部分阴阳师都会尽量避免无端制造杀孽。

啊，道满那种利用杀孽来增强自己的类型除外，他的法术性质不太一样，反倒可以利用污浊之力为己用。

晴明解释：“卦象显凶，那个名为‘两面宿傩’的存在，未来会带来杀戮，说不定会将危机引向平安京。我想亲自去确认一下。”

麻仓叶王不同意：“不，你还是应该留在平安京镇守结界。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如此，你去了才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只要你留在平安京，那么他们有再大的阴谋，也无从做起。”

晴明犹豫：“可是如果你来镇守结界的话，我可以……”

叶王打断：“你真的要将这样的重任交给现在的我？安倍晴明，不要将重要之物交给他人来守护，其他人，不会如你一般这样珍重那样事物。”

晴明沉默不语。

他知道叶王说的没错，哪怕他本来有这种打算，见了叶王也动摇了，麻仓叶王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魔所迷惑，哪怕是心甘情愿，也无法排除叶王被利用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将结界交给叶王太过危险。

更何况……对麻仓叶王来说，平安京，真的可有可无。麻仓叶王选择做阴阳师，仅仅是因为他自己成为阴阳师之前过的日子太辛苦，叶王希望能获得官职，改善同类的生活。叶王想让这个世界接纳他们这样的异类。

从叶王的角度，比起守护平安京的结界，让结界被攻破，妖魔入侵，自身再去斩妖除魔赢得上位者信赖，更容易达成他的目的。

无关对与错，只是他两人的目的跟手段有差别而已。

晴明最终抿唇：“我明白了，我会留在平安京，两面宿傩那边……”

麻仓叶王回答：“交给源赖光他们好了，再多信任我们的大将军一些吧，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让他挫败。再说了，民间的咒术师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晴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眉，似乎依然不放心。大约某种预感告诉他，两面宿傩，远没有麻仓叶王说的那么好对付。

而此时在外漫步的猫，看到了一个偷偷摸摸的奇怪人类。

啊，这不是源博雅嘛！

猫猫好奇的跟上去。

※※※※※※※※※※※※※※※※※※※※

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