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部落的女性非常没有安全感。
从降生一来,她们主要任务就是生育。
至于采集、分解猎物和煮饭,是个人都可以做。
这个时候没有文字,每个人降生,巫都会用一个只有自己能明白的符号后面开始标注。
一年一条线,十年一个圈。
一旦巫在代表她们的齿龄后面画上三个圈圈,那就代表着她们随时可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现在她们可以自己制作粗陋的工具纺线,大巫苦荞说,这些线可以缝制兽皮衣,可以织布,可以做鞋子。
至于如何将线制作成布,她跟大君还有几个心灵手巧的老工匠正在想办法。
总之,她们现在是有用的,那三个画在代表她们骨龄的符号后面的圈圈,如同一把悬而不落的利刃,现在终于被拿了下来。
林夕听到哭声跑过来工坊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里面十多个超过三十岁“高龄”的女人们抱在一起,哭了个酣畅淋漓。
林夕眼眶也有些潮。
她依然不会忘记,从前还是个普通人的自己时常抱怨着,物价越来越高了,生活压力越来越大了,六人宿舍太挤了,食堂的饭菜越来越难吃了。
现在她只想说,当初的自己太矫情了。
好像自从成了执行者,感同身受着形形色色的委托人各种不同的人生,她觉得幸福有时候太简单,有时候又太艰难。
听着工坊里面哭声一片,林夕觉得,纵然与任务无关,她也要为这些女人做点什么。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随着骨制品的开发,又出现很多新式工具,鱼钩啊,纺锤啊,骨片磨制的锋利的剪裁工具等等。
有了林夕这个二半吊子的提醒,加上那些生产组的工匠们群策群力,最简单的纺织工具——腰机终于诞生。
先将机架一端固定住,排好经线,再利用骨槌隔一根挑一根穿入纬线,苦荞带着干劲空前高涨的女工们织出了第一块粗麻布。
只要有了零的突破,接下来一切就简单得多了。
很快,前段时间从那头长毛羚身上割下的毛被派上了用场。
在妇女们的巧手之下,第一床小被子诞生了。
太多太多的第一就这样诞生在这些妇女们的手中,如今的工坊里,欢呼声代替了最初激动的哭泣,这些女人们越来越有干劲,不断向部落证明了自身价值的同时,也逐渐找回被消磨殆尽的自信。
因为知道二十段锦在那些人手里是无法扩散、延续下去的,林夕尽量教授族人月之淬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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