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上,文蓝摘了朵野花,顺手送给女儿玩。
这儿的苏晚捏着那朵野花当彩球,咯咯地笑着四下挥舞。小狮子一见也兴奋地嗷嗷直叫,东奔西跑地追逐着。
两个小家伙正玩得高兴。上面的李雁勾动粗弦,玩得入迷的苏晚听到声音就是一愣。
她把野花往安安面前一放,让小狮子咬着玩。自己站起来好奇地张望。
只不过年幼身高不够,苏晚使劲地踮起脚尖也扒不到桌子的边缘,更别说看清上面在作什么了。
“爸爸……”小丫头扯了扯苏武的裤子,昂着头眼巴巴道:“晚晚要看看。”
嘶!
苏武坚起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不和安安玩了?”
“我想先看看,再和安安玩。”苏晚抱着父亲的小腿使劲地晃。
苏武哑然失笑,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李雁先朝小姑娘笑了笑,双手开始舞动,仿佛跳舞一般在琴上优雅地弹奏了起来。
擘、托、抹、挑、勾、踢、打、摘。各种古琴指法在李雁手下一一优雅呈现。
苏武两人是近些年她唯数不多的听众,所以李雁弹得很认真,动作纯熟而优雅。
这张千年古琴的音色很好,李雁微咪着双眼,享受着手下抚出来的琴声。
弹着弹着,她心里长长一叹。
这次的即兴演奏即使不是她自己的巅峰演绎,也差不多少了。
苏武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很快觉得有些乏味。
李雁的琴声悠扬余韵辽远,然而他听在耳里只觉得单调,尽是无聊的铮铮响,根本听不出任何韵味。
苏武暗自摇了摇头。
都说琴棋书画是古代君子文人必备四种技艺,看来现代的自己就是粗人,尽管有着一整个世界的音乐作品作储藏,依然听不懂老祖宗们的丝竹之声。
他不由看了看旁边的老婆。文蓝听得倒是入神,不过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上茫然不比他轻多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怀里的苏晚忽然昂起头,附在苏武耳边小声道:“爸爸,这老奶奶怎么了?她要哭了。”
苏武一愣,连忙望向李雁。
抚着琴的李雁坐得端正优雅,眼睛微微地闭着,橘子皮般的脸上满是迷醉的神色,哪有丝要哭的迹象。
他扯了扯嘴角,郁闷地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小屁.股。
“晚晚这可不乖啊,奶奶在弹琴呢,哪有要哭?”
李雁不哭,倒是苏武觉得要再听久点这平淡无奇的琴声,估计自己就先要哭了。
实在太乏味,他完全听不懂。
苏晚也不在意,她嘻嘻地紧了紧搂着父亲脖子的手。
“爸爸,这叫琴吗?”小姑娘望着那张古香古色的寒月琴,她满脸的惊叹,“它好好听啊。”
苏武愕然,差点想去掏掏耳朵。
好听?
他们听的是同一种东西吗?
苏武脑袋情不自禁地向后一仰,惊讶道:“晚晚你听得懂?”
“什么懂……”苏晚望着他,茫然地抓了抓脑袋。
听见父女俩的对话,李雁突兀地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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