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把安安捡了起来,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伤痕,这才放下心。
苏武微微晃了晃,小家伙终于回了神。
它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下面讪笑撒娇的布老虎,委屈地叫了几声后,紧紧抱住了苏武的胳膊不放。
“这是怎么了?”苏武问。
两家伙连忙瞪着对方,你一下我一下的叫着。
苏武摇了摇头。
他可听不懂,不过也能看得出这两家伙闹了些矛盾。幸好布老虎出手知道轻重,否则就不是现在这模样了。
“安安,扒紧了。”
苏武见小家伙不敢下地,只好带着它跑步。
反正他跑步时,也不介意胸前多个二十来斤的负重。只是才迈动脚,苏武不得不停了下来。
安安担心自己会甩下去,爪子上的利齿都弹了出来,差点没扯烂苏武的衣服,刺进他的肌肉里。
“安安,要么收起你爪子上的利齿。”苏武拍拍小狮子毛茸茸的前肢,又指了指地上,“要么自己下去跑。”
小家伙当然听不懂苏武的话。
它见主人温柔地拍着自己,连忙亲热地叫了几声,凑过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苏武的下巴。
苏武哭笑不得,黑着张脸擦了擦下巴后,毫不犹豫把小家伙摘下来放到地上。
“你自己跟上吧。”
他瞪了眼过来撒娇的布老虎,“阿布你要再欺负它,今天就真没小鱼吃了。”
各自训斥了顿,路上再无其事。
到了李雁家,她正在收拾东西。
苏武先把水倒进水缸,才好奇地问道:“李奶奶你收拾这些东西,这是要去哪?”
“去你家,”李雁呵呵地笑了笑,直接道:“看看我的小徒弟去。”
苏武无语。
苏晚此时还没有拜李雁为师,老太太这说法就有些无耻了。
话虽如此,他连忙羞愧地过来帮李雁收拾东西。
“该是我们把孩子带过来拜访李奶奶你才是,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上门?”
“这有什么。”李雁开怀地笑了笑,“碌碌无为地过了大半辈子,晚年时能找到个像晚晚这样有天份的徒弟,我已经觉得赚大了,高兴得想烧高香。别的也不多求。”
她道:“再说了你们家里正在建房子,各种俗事繁多。这几天老婆子把琴弦配制完成,也没别的事作,正好出去走走。”
苏武呵呵地点点头,低头看向李雁整理出来的东西。
东西不多,就一大一小两张古琴,还有一些毛笔以及宣纸。
他眼前一亮,“这把小巧玲珑的古琴挺可爱的,晚晚应该喜欢。”
苏武爱不释手地翻了翻,“它的历史也很久吗?小心被孩子弄坏了。”
李雁对此毫不在意,“这张幼儿练习琴确实有些年月。不过不像那张寒月琴一样有上千年的历史。”
她笑道:“小五你放心吧,弄坏了我再斫制一张就是。”
“斫制,是斫琴的意思吧,您老还会这技能?”苏武不由用上了敬语。
“会的。”李雁脸色淡淡,不觉得有了不起的事。她指了指那张小的古琴,“古琴是我们国家传统文化的结晶。通常来说它的长宽高都是固定的,对于着我们的传统文化。”
“比如它的总长大概为三尺六寸六分,对应为一年一的时间。总宽为了六寸,对应的是前后左右上下这六合方位。厚度为两寸,对应阴和阳……”
苏武一脸的古怪,“李奶奶,如果我没记错,一年应该是365天?”
李雁呵呵一笑,“我们传统历法有闰日,所以要加上一天。”
苏武这才恍然。
李雁又指了指古琴上的一排白点。
“这些点叫徽,一共有十三个。可以说这些徽最能说明古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结晶了。因为它象征的也是一年的时间,而全世界只有我们有十三个月。”
苏武脑里灵光一闪,“我们有闰月,所以有时候一年有十三个月。”
“没错。”李雁点点头,“一把古琴,琴头的地方叫岳山,琴弦如流水,流过十三徽的时间,回到底部雁足之下,沉淀于龙池凤沼之中。”
“雁足?”苏武看了琴下边的两只圆溜溜的支柱。
“是雁足。”李雁呵呵一笑,“在过去大雁不像爱情,还象征信誉。琴弦固定在雁足上,是希望它们能牢固,不负抚琴人的托付。”
“可以说琴自诞生起,就代表着苗红根正的传统文化。几千年来它的一切包括长宽高等造型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不像古筝之类的其他乐器,有着不同的模样。”
苏武下意识地望了望那把小古琴,脸色古怪道:“那这是……”
“这是我们师门专门特制的幼童练习琴。”李雁笑了笑,“因为正式的古琴长度固定。小孩子人小手短,学习时通常没法按到琴尾的几个徽位。我们师门里就偷偷斫制了这种小古琴,专门给孩子练习的。”
她笑着总结道:“自古以来,成年用琴在全国都可以在买到。而我们自己特有的幼童及少女练习琴,外面就没法买了。所以师门有规定,我们得自己学着作琴,以保证一旦坏了能修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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