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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心冷了半截。

再往前几步,却是强权辱民,而高阁台上的唐练却披发冷眼旁观,全然不顾阁下百姓的死亡。

不可否认,那一刻,满怀期待的心失望头顶,冰冻成灰。

可后来养伤,他又想起会稽城外的安稳自足与城内的繁华,又想到高阁上站的是当今陛下惯着的巩家,那变成灰的期望又有些死灰复燃之迹。

如今,真相即将如暴雨来临,他却有些忐忑这暴雨前的电闪雷鸣,越是要接近,这雷电便劈在心口一寸,又痛又难避。

现在的慕汉飞,很茫然,虽然他也不明白因唐练而生的这心口的苦堵茫然到底值不值得。

傅夜朝走向前,在他肩锁那点微微揉了几下,“将军啊,何必那么纠结。这红尘之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猜测对了那是最好,可若错识了这人心.......”

慕汉飞偏头望去,触眼便是傅夜朝脸颊处那一片栗温的肌肤,而这时傅夜朝也偏头看向他,眼中含着温存。

慕汉飞心像是被带着暖意的桃瓣轻轻触了一下,漾了一圈又一圈的暖意。

他故作淡然地问:“若错识了这人心又如何?”

傅夜朝展颜一笑,笑中带着恣意不羁,“要么大哭一场,要么大骂一场,要么肆意揍他一场,一定要心里舒服。反正不论如何,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一定要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就别怪我反唇相讥或者提刀就砍。”

慕汉飞听了这么一番,忍不住噗笑一声,“还是当初卸我安怀的何钟呀。”

傅夜朝瞟了慕汉飞一眼,也笑着:“怎样?”

慕汉飞轻咳一声,眼中含着笑:“自然是很好。”

被傅夜朝不闹似闹地闹玩了一番,原本压在慕汉飞心头的黑云散去,整颗心颇有拨云见日的清明之感。

潘畔见傅夜朝轻而易举便把慕汉飞惹笑,心脏倏地抽疼了一下。他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推了一下两人的背脊,“好了,我们再不去,这些日子可都白受苦了。”

傅夜朝回头打趣牧征鸿,“阿楚说得是,我们不能让咱们的鸿鸿白被恶狼追的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呀。”

牧征鸿听傅夜朝打趣他,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理去看傅夜朝。

到了会稽的公示牌,四人一瞧,纸上的字连傅夜朝这个亲妈都已认不出——这纸已经成了乱丝,甚至连公示牌上的木丝都被拉了出来。

慕汉飞见这纸破败成这样,原本还吊着的半颗心总算是微微降了些高度。

慕汉飞亲手从怀中掏出傅夜朝亲手写的书,要了特制的浆糊,走出四人暗观的角落,堂而皇之地把纸贴在公示牌上。

众人一见有人在贴东西,怀着有什么热闹要瞧的心理把慕汉飞围的水泄不通。

傅夜朝一看人群围了上来,暗道不好,立刻往怀中一掏,却瞬间楞了神。

——他忘了拿挡物的扇子。

纵然没拿扇子,可这世上又不只有扇子可以挡物。傅夜朝急中生智,连忙脱下外衫在潘畔和牧征鸿阻拦未急下,施展轻功朝慕汉飞飞去。

果不出傅夜朝所料,他刚刚露出这书的一角,没等人群中有识字的人出来念,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一旁情绪激动的直接拿菜篮中的菜往慕汉飞身上扔,幸好傅夜朝来得及时,有外衫把东西都挡了下来。

慕汉飞见眼前的傅夜朝,怔了一下,喃喃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们在一旁等着吗?”

傅夜朝定定看着慕汉飞,道:“将军,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说着,他撇过头隔着脏兮兮的外衫看向人群,大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人咬牙道:“我们在做什么,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你们往我们将军身上泼脏水,将军宽宏大量不处理你们,可我们心里却憋着一股火。我们就想是哪些畜生像老鼠般在装神弄鬼,如今可算是逮住你们了。你们敢往我们将军身上泼脏水,就别嫌弃我们往你们身上扔臭鸡蛋,大伙说对不对!”

众人边齐声声喊“对”,边继续往两人身上扔着脏东西。

因为外衫挡着,人们扔的东西根本脏不了慕汉飞的衣袍。

这时,一个妇人拿着一把剪刀冲了进来,傅夜朝没有顾上,挡着的外衫被剪刀分成两半。

傅夜朝见外衫被割,立马打掉妇人手中的剪刀,用身子挡着袭来的脏菜叶一类东西。

那妇人被打掉剪刀,那股委屈劲上来,直接冲到傅夜朝身边,狠狠把他推到在地,揪紧慕汉飞的衣衫哭喊道:“造孽啊,造孽啊!你们就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造孽啊!”

慕汉飞心焦傅夜朝的情况,他被揪着衣领偏头探向傅夜朝,见他满身脏污朝他摇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过往中的慕汉飞放下心,认为傅夜朝无需再出面,后续由他来解决即可。

而有着模糊记忆的慕汉飞却攥紧了手,正如傅夜朝所说他怎么能放心他一人,如此后续怎岂能不关傅夜朝的事,而他又怎能不会继续受伤。

妇人见慕汉飞一门心思只担心傅夜朝,不仅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想往慕汉飞脸上扇去。

傅夜朝连忙从地上爬起,推开慕汉飞替他挨了一巴掌。

那妇人是用了十足的力,傅夜朝细皮嫩肉的脸立刻红肿一片,唇角裂开。傅夜朝下意识用舌尖抵了抵腮部,可惜一片火辣麻,抵不出感觉,却存在感实强。

慕汉飞心抽疼了一下,一股无名的怒火自腹部生起,烧得慕汉飞头皮发麻、青筋尽显。

但命为理智那根弦并未烧断,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妇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且站在他们立场上他们的确该打,这才把那股怒火压下,连忙跑过去扶住唇色惨白的傅夜朝。

那妇人哭喊道:“没错,他是扩大了税,可将军那是一心为我们,而且我们根本不在乎呀,我们交的税才几个银子啊!”

她跑过去紧紧揪住傅夜朝的衣领,张目叱责:“可是你们,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们挣了多少,也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你们就只盯着那税银,像恶狗盯着肉般,想利用这个把我们将军拉下来。你们只为你们自己,根本不为我们。还什么痛心疾首,你们有心吗?!”

这时,傅夜朝眼前的黄黑散去,慕汉飞的担忧映入眼中。他扯了一个笑,以示安慰。

他转头看向妇人,质问道:“可他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好,当时凌波阁为何见死不救?”

慕汉飞也盯向妇人,他也一直在困惑这个,当初那老人再不救就死了,那姑娘再不救就被糟蹋了,他为什么不救!

那妇人尖叫一声,“你们懂什么!那天,只要是会稽的百姓都知道不能到那条街上去,就算是城外的人也会让士兵拦下来。那父女怀什么心思,当真以为我们这些贫民百姓看不出来。他们趋炎附势又立牌坊,凭什么把脏水泼到我们将军身上。”

慕汉飞与傅夜朝对视一眼,双方心中都明了了——这是巩家对唐练的试探。

而这时,一个看热闹的人悄悄退了下去,远离了人群,来到一个丝萝缠绕的软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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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夜朝:除了我谁都别想让我老婆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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