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的离开让我措手不及，那天夜里，我还梦到了舒雅和我告别，舒雅她告诉我，说她要走了，但是她看到了我们小小的孩子却可怜滞留在人世，她说让我一定要帮帮她。”赵柯晁说到这里时，他自己甚至都有些不敢置信，他显然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魂托梦这种事情。

对此，颜向暖也是又疑惑又好奇，鬼魂托梦，竟然还有这种戏码，这世界果然神奇。

“那个梦太过真实，故而梦醒后我也不管真假，亲自去寻了一位玄学大师，询问了一翻我才知道，流产的孩子都会滞留在人世间，而我的孩子，她因为遭受太多伤害已经无法被超度，因为她的怨气太深，又找不到合适的人牵引她，可她还很懵懂无知，而且舒雅已经死了，她甚至连投胎做人的机会都失去了，只能等着她怨气散去得到一些不凡的机缘才有可能重新投胎为人，但在这之前她极有可能会做出她自己无意识却能伤害到人的事情来。”这个问题尤为严重！

“当初那位大师本想直接让怨婴飞灰湮灭，他也说了，怨婴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成功投胎为人，要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但最终却依旧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运，而她独自长大的这段时间，她会遭受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既如此，还不如让她少遭罪，现在就灰飞烟灭。可她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让她出生，我又怎么忍心还让她飞灰湮灭，哪怕抱着一丝希望，我也希望她能投胎为人，而我又看不到她的存在，自私的想她也许她会得到机缘投胎也说不定，我就没舍得剥夺那残忍且渺茫的机会，选择留下了她，我想，她会在我看不到的世界里慢慢长大也说不定。可那天皓皓说在家里看到一个姐姐，我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我在想是不是她还在，而且还长大了。”赵柯晁说着，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落寞。

颜向暖却听得明白，小怨婴的下场她其实再清楚不过了，本以为也许还可以化解怨气让她成功投胎为人，听赵柯晁这么说，她倒也算是理解一二，小怨婴的母亲舒雅已经死了，那就说明小怨婴她极有可能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运？颜向暖对此结果也很是头疼。

“爸爸……”小怨婴却在这时呆萌的又叫了一声赵柯晁爸爸，声音软蠕，就像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一般，伸出那双受伤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赵柯晁的脑袋，然后又呆萌的看了看颜向暖。

颜向暖看得顿时便有些哽咽，虽然她只听到小怨婴叫唤赵柯晁，但她却知道，小怨婴其实什么都懂，她用着自己的方式懂得了这个残酷的世界，望向她的那一眼，也在告诉她，她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的父母，她甚至对自己的命运搞不清楚，但她却选择宽容这个世界。

“她并不怪你。”最终，颜向暖还是如鲠在喉般的开口说了一句，有些讽刺又有些羡慕可笑。

赵柯晁抬头，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和刚来之前的嚣张相比，此刻的他则显得有些可怜，这也许就是豪门贵族的普遍命运，像他这般被安排好婚姻的人数不胜数，至少她和靳蔚墨也是可悲的政商联姻。

当然，这极有可能也是靳蔚墨知道赵柯晁和舒雅的关系不简单，更或者，靳蔚墨也早就知道舒雅已经死亡，但他还是找赵柯晁前来询问一二的原因，毕竟他们牺牲婚姻的立场是一样的。

“是我对不起她。”赵柯晁有些小激动的道歉，然后看着挺傲气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潸然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