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钱而疯狂。

“身体没有那么累了，心里却很疲惫，夜总会那种地方很考验人的心性，我一度有一种自己活在后宫当中的错觉，一起上班的姐妹，彼此见面笑着打招呼，可背后却狠狠捅你一刀，抢走你的客人。那个地方其实特别的残忍，声色犬马，什么样的好人坏人都有，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的都有，也全都见识过，好的，坏的，渣的，烂的。我每天过着的就是这样灯红酒绿的日子，想努力保全自己的清白，不想自己彻底堕落，我努力的在那泥潭当中垂死挣扎，很痛苦，很难受，也很可笑。”语气变得更加的嘲弄了。

说实话，坦白自己的曾经和过去是很残忍的事情，她能够鼓起勇气说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颜向暖听得很认真，知道她可能还没有讲到重点，但她如今已经这样了，她既然打算说出来，也就会去回忆自己不堪的一生，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她的一生应该很悲催。

听到现在，颜向暖就已经有些唏嘘了，你要说她是故意自己作贱自己吗？不是的，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也不想，她也有许多的无奈，只是这世道，有时候残忍得容不得你对生活有选择挑剔的权利。

她不牺牲自己，那就牺牲家里的弟弟妹妹，而她只是选择了用她一人换取亲人的安稳，至少对于家人，她问心无愧。

颜向阳听着嗜鬼诉说，也从一开始对嗜鬼模样的嫌弃，在到现在的怔楞，他有些意外，这世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会为了生活而如此的牺牲自己。

“我在夜总会里浮浮沉沉，也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对我而言十分不同的男人，一个对我很好，深情不已，甚至可以为我放弃全世界的男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彻底的爱上他，朋友和我说，那种地方不会有爱情，那地方上班的姑娘也没资格获得爱情。小姐妹也和我说，那种地方认识的男人，他不可能是真的爱你，男人的话，信一半都太多。”嗜鬼说着，淡淡笑了，笑得痛苦，笑得像哭。

感情！又是因为感情！

颜向暖不禁微微皱眉，也有些同情这世界上所有用情至深的女子。

“可我还是勇敢了一次，和他在一起，他对我还是很好，会给我钱花，也会帮我减轻家里的负担，帮我租房子，陪我搬家，两个人住在一起，我好开心，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十九岁，我意外怀孕了，他说我还小，还年轻，等晚几年在要孩子，我爱他，相信了他说的鬼话，打掉了第一个孩子，痛不欲生。”

似乎想到那个孩子，嗜鬼的魂魄也跟着颤抖一下，切实的再次感受到那种疼痛，女人对于孩子都有着深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