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归心客栈,红烛映着秋海棠,燃了一整夜。
宫内,泽宁大殿,铜制烛台,幽火憧憧。
火光映在太后的眼里,一片浑浊沧桑,老人家手持边疆急报,对着地上的影子自言自语道:“皇上当自己是小孩子么,居然任性地携着宠妃出宫,一连五日仍不肯回宫,边关急报也至若惘然。定是那妖女作祟。”疲惫的眼睛眨了眨,叹了口气,口气愈发强硬,“将后宫惹得怨声载道就罢了,日后恐怕是要霍乱朝政了,这分明是梁国派来搅我陈宫的细作,此妖女,留不得。”
秋暮特意留心了下太后的面色,咸菜色的面皮上横着抬头纹,斜着是鱼尾纹,竖着法令纹。如此混合型交相呼应的满脸皱纹,竟没令这位太后觉悟到,省心乃女人美容养颜之基本;省心,是任何燕窝雪参皆代替不了的美容秘诀。
都已坐上太后的宝座,为何还这般瞎操心,做个不闻不问的安静老太婆,不是更讨晚辈的欢心么。
可见太后当了一辈子女强人,当习惯了,万事都得掺和,不搅合一二,便没有存在感。
场景重回归心客栈。
床榻上的帷幔依层层叠叠垂落着,而窗外天已大亮。
还没起床?显然洞房很卖力。
可太阳升到了树梢顶,床榻里的一双人依然没一丝动静。
不禁让人联想,昨晚战况相当激烈。
当漫天晚霞透过窗棂缝隙缕缕洒进来时,层层帷幔里才传来景灏戏虔中略带慵懒的声音:“我的槿儿,你若再装睡,为夫要饿死了。”
须臾间,只听得帷幔里一阵窸窸窣窣锦缎摩擦的声音,转眼间,穿得狼狈的木槿儿一脸通红地掀开帷幔,麻利地爬下床。
景灏着素色单衫斜倚在床榻浮雕间,眯眸瞅着害羞的木槿儿砰得拉开房门落荒而逃,他浅笑道:“槿儿,你心口的木槿儿花胎记真好看。”
咣地一声,木槿儿成功撞门上,可怜那扇门,差点被撞歪。
景灏面色一顿,一阵疼惜,片刻后,眸中荡漾的笑意,倾国倾城。
秋暮用倾国倾城形容一个男子的颜色,一点不为过。这皇帝过分英俊,尤其淡淡一笑,摄人心魂。
可能景灏也意识到宫外游荡的时日有些长,不用甘公公来催,这日洗漱完,强行喂了木槿儿几口早点就携着爱妃回宫了。
此次回宫,意外没有得到太后责难。木槿儿在景灏的百般呵护中安然度日。
一晃眼,一年又过去了。
景灏近来国事繁忙,陈国与梁国边境小摩擦小战争不断,冲突越发明显。陈国派出使者多次与梁国交涉,梁国国主皆态度淡漠。眼看两国关系又日趋紧张起来。
景灏多次留宿无忧宫,木槿儿大多数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景灏走。被推出宫门的皇帝不但不愠,且总是站在宫门口望着木槿儿的寝宫好一会,直到主殿的长信灯暗了,才弯着嘴角离开。
既然无忧宫的女人不待见他,自然有自动送上门来的大把美人供他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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