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挣扎着往后退。
白箫煌用力攥紧她护着领口的手,一双眼睛满是怒火。
虞欢实在猜不出对方又怎么了,挣脱几下无果,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模样。
“唐頤,你摆出这幅表情做什么,以为我会碰你么。永远都不会。”话闭,粗鲁地撕开虞欢的喜服,里面裹着一件双面刺绣连纱裙。
“这裙子谁准你穿的,脱下来。”
明明是当初他送她的衣服,可眼下她顶的是唐颐的脸,她苦笑。
华裙方脱下来,他一手抢过,被他一同扯回的还有她腕间的月镯。
白箫煌冷着嘴角道:“别以为你是大夫人就可以欺负虞欢,随意抢她的东西,这些宝贝你不配拥有。”
——
裂锦山庄的紫荆花铺了一地,深秋已至。虞欢剥着莲子,瞅见一只白燕叼着木枝来檐下筑巢。
起身,走到檐下,见白燕叽叽喳喳不辞辛苦的筑窝,她随身携带的谷米往地上洒了几颗,“只有你不嫌这冷清,天天来看我。”
婚后数月,白萧煌不曾踏入承欢居一步。虞欢不习惯被伺候,遣散了身边所有丫鬟小厮,在这承欢居自力更生。
这里安静得仿佛被时光遗弃。
唐府的老相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来山庄串门的次数寥寥无几。即便来了就跟老庄主白益醉一场,或者同白萧煌在内堂中谈论些什么,虞欢站在一旁很少搭话,老相国有次还赞扬道,女儿嫁人了,果真贤惠多了,不像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日日吵闹着自杀,执着得感天动地。
承欢居里,虞欢一个人过得虽孤单,却也自由,她自小喜欢抚琴,闲的无聊时,便架张古琴,弹上一整天。
山风习习的一日,白箫煌无意路过承欢居,被院内寂寥琴音吸引过去。
他静静站在一颗白皮古木下,望着虚掩的雕花牡丹门若有所思。
室内,檀香袅袅,虞欢正忘我琴抚,未发现站在院外的白萧煌。
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柔中略带沙哑的女声,“相公,起风了。”
她才从门缝里望见唐颐将一件大氅披在白箫煌身上,并温柔的替他系着领间袋子,“来看望姐姐怎么不带上我,恰好我也想来找姐姐说说话。”
白萧煌握上对方的手,柔声道:“不是感染了风寒么,怎么还往外跑,她有什么可看的,我这就送你回去。”一双深眸不动声色向牡丹房门内瞥了一眼,便拥着唐颐离去。
虞欢止了琴音,微微支开窗棂,望见那一双人相携而去的画面,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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