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箫煌见到对方的态度,再一次恍了神。不擅同人纠缠,不擅辩解,倔强,隐忍,莫名的熟悉爬上心头。
一旁的唐颐再也压抑不住,成婚后,刚开始白箫煌确实待她极好,但日子稍长,她总觉对方心神恍惚,日常言语间,莫名的心不在焉,暗中又会跑到承欢居偷窥,明明一庄之主,跟做贼似得。
她已经得到她的脸了,为何他的心还在那贱人身上,她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是什么,两人熟视无睹的再她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她满腔恨意的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再顾不得演戏,撕开面具吼道:“镯子是我的,还回来,否则剁了你的手。”
虞欢一只手捂上腕间手镯,态度坚决。
如她方才所言,她只剩这个镯子了,人,不在他身边,心,她抓不着,一个人的夜太冷了,午夜梦回,靠回忆取暖。日子久了,连回忆都会变淡,有一只承载回忆的镯子在身边,她觉得真一点,暖一点。
唐颐见白箫煌竟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瞬间,她有种不祥之兆,一直被她掌握在手心的命运像是脱离了她预定的轨道。惶恐,愤怒,不甘,各种情绪揉和在一起,致使她她疯魔一般将匕首刺过去。
一声惨叫,护着镯子的那双手几乎被扎透,鲜血一汩一汩子的往下流。
虞欢痛到站不稳,仍不顾伤口,捂着镯子,咬牙道:“不给。”
唐颐像是入了魔一般,红着眼拔出刀子又刺过去。
从震惊中方缓过神的白箫煌,一脚将匕首踢飞。
是夜,风起。
难得不带一丝酒味的白益走出他那栋除了酒还是酒的小院来主持家务事。推开书房的门,见儿子坐在桌边发愣,喊了两声,竟也不应,他走近,一拍桌子,白箫煌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发什么呆,印象中的你跟个泼猴似得整日吃喝玩乐到处闯祸,何时有了发呆的毛病。”
白箫煌垂了垂头,低低唤一声:“爹。”
“别,我改叫你爹吧,看看你个混球都做了些什么。唐颐好歹是圣旨赐婚的堂堂相国府千金。身为大夫人的她受你百般冷落,她可曾向相国抱怨过一分,她可曾难为过山庄上下任何一个人,婚后嗓子险些被你毒哑,不但不向娘家告状,还找了借口替你掩护,这份真心你可看在眼里?再说月绣千丝镯本就属山庄第一夫人所有。真心及宠爱给不了她,难道连一只本该属于她的玉镯也要从她身边夺走么?倒是你选的二夫人,仗着你的宠溺竟凶狠地砍了大夫人的手。这就是你爱的人?你是眼瞎还是心盲,我问你,你去看过唐颐没有。”
白箫煌不做声。
白益甩袖离去,“珍惜眼前人,莫要步了你爹的后尘。”
这位除了醉酒还算行事得体的公公带了个名医亲自去探望虞欢,送了一堆的珠宝锦缎后又将儿子的祖宗十八代以及玄孙十八代骂了个遍,才暂时歇了口气。
承欢居几乎被珠宝缎子填满,估计这位公公将半个山庄财产都送予大儿媳了。虞欢心里明白,公公如此大费周章恐怕是担心她向老相国告状,唐家人讨上门来,若撕破了脸闹到圣上那,倒霉的是整个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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