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被她捏的更加不自在,阎小鱼脸红的掬起自己肩上一缕长发,声音轻了许多,“你看,我已长发及腰,你……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答应我的么?”
“涯弟弟,待我长发及腰,你就娶我好不好?”
“好的,是小鱼姐姐将我从蒲苇草丛中带回来,给了小涯一个家。待我长大了,我也要给你一个家。”
这些话响在迟笺耳边,默了一会他双手合十,声声平和,字字疏离,“如今小僧已不再是红尘中的阎小涯,乃空门之中的迟笺,早已放了儿女情长,阿弥陀请回罢。”
阎小鱼暗中想了一万遍的久别重逢,唯独想不到对方会对她说这一句。
许是此话杀伤力太大,太过出乎她的意料,她愣了很久。
迟笺转身离去的影子长长斜斜,直拖到她心口,她竟想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天方明,空中细雨霏霏,落了两个时辰,土地变得松软。
大殿做完早课后,迟笺去了后院的菜地种菜。
自从迟笺踏入阎小鱼的寮房后,老主持往门槛上下的地雷似得的咒便失效了,阎小鱼跳出门槛,打后院杂货棚子里寻了把锄头,一声不响跟在迟笺身后默默刨着坑。
见迟笺丝毫没理会她的意思,她一咬牙一闭眼把锄头砸到自个儿脚上。哎呦的惨叫终于换来迟笺的回眸。
阎小鱼自认为悟性高,见到对方温软的眼神后,抱起受伤的那只脚挤出几滴眼泪,“好疼啊……估计残废了……”
迟笺大致查看一番,应该只是破了些皮,并未伤到筋骨,可见这条小鱼挺滑,舍不得真砸,挺会心疼自个儿。他本想搀扶她去寮房休息,可阎小鱼伤势太过“严重”,每走一步就向迟笺的怀中倒一下,每走三步便往迟笺的怀中扑一下。惹得迟笺一阵脸红,干脆背她起来,送回寮房。
阎小鱼嚷嚷得凶,迟笺取来药匣子为她涂药,阎小鱼垂眸望着为自己包扎的迟笺,眼圈红红的。
迟笺方起身,见手背上落下两滴眼泪,抬眼,阎小鱼早已满脸泪。
“怎么哭了?”他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阎小鱼扑到对方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小涯,我知道你还在乎我,你放不下我。你跟我回去好么,我们回侍郎府,像小时候那样形影不离,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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