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笺摇摇头,停在她身前,“妖孽气数已尽,再给它一点自由罢。”
阎小鱼仍掉野猫站起来,抬头望着他,“你一向慈悲,除了对我。”
她倏地拉起他的袖子,手腕从他手臂间绕了一圈,却没任何暧昧情愫,冷幽幽的语调,说:,“今晚到我房里睡吧。”
迟笺身姿挺拔,岿然不动,眼皮眨也不眨。
“只要你来,我便同意取回情丝。”她嘴角冷冷一勾,继续道:“我实在不明白,当初怎会恋上你。我跟自己打了个堵,若我取回情丝,我仍是如今的我,再不会是爱着你的那个旧时的我。”
这晚,两人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一左一右。阎小鱼的闺房无一点情趣,用来装饰点缀的花瓶屏风字画统统没有,就连床上的帷幔都是禁欲的灰黑色,只塌前的小桌上燃烧着一对白蜡烛,一滴一滴静静淌着泪。
阎小鱼望着漆黑帐顶,出声问:“是不是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
良久,对方仍然沉默无语。
阎小鱼蓦地翻身,抓起对方衣襟,二话不说竟开始撕扯对方的僧袍。
迟笺眼底虽满是诧异,持珠的手稍微抬起一些,似乎想要阻止对方,方抬起又垂下去,任由阎小鱼撕拉一声扯开他的衣领。
肩头凉意袭来,烛光将他裸露的肩头镀了一层蜜色,两人一上一下凝神相望,空气再一次陷入寂静。
烛火微微一晃,阎小鱼低头冲着他颈间咬了下去。
她咬得用力,小小帷幔内依稀散出点血腥味才罢。
重新躺回床榻,闭上眼,她有气无力地说:“总觉得应该在你身上留点什么,总想替之前的那个自己打抱不平。”
半响,烛火渐弱,迟笺终于开口,“明日,去祭一祭天蚕族吧。”
窗外方透出点晨曦亮光,迟笺便起身出门,床榻里侧的阎小鱼,单手支腮,斜躺在抱枕上望着那道僧袍推门离去,嘴角凉凉一勾。
迟笺打开房门,门外整整齐齐呆站着一排的百姓,其中夹杂几个刑部官差。
他这才明白方才阎小鱼唇角那一勾的含义。
一清早,一位享誉八方的得道僧人打一位狠辣火爆威名远扬的女官闺房中走出来……衣衫残破且脖颈间一排暧昧的带血牙印……众人脸上的震惊诧异像是拿胶黏住一样,厚重而僵硬,久久不得舒展。
迟笺见此,捻着手中佛珠不急不缓地走开了,不见一点情绪。
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浅姑,像是好几日没休息好似得面色青白,眼下顶着两个黑眼圈,望一眼那道远去的僧袍后快速冲进房间。
将木门阖上,急忙凑到床榻边,“你让我一早召集了不少百姓就是来看这一幕的?不是砍了人家的胳膊么?怎么改成……改成把人贞操给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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